現出分神采,但又帶了分迷離,再看秋長風的眼神,已大有不同。
她似乎也沒想到,秋長風隨意一瞥,竟認得紗燈典故,隨意一句,已從典故中切中她的心思。
秋長風微笑道:“可當年卓文君夜奔相如,紅拂私尋李靖,實在是司馬相如有驚才絕豔的才華,李靖有安邦定國的豪情,在下即無司馬相如的驚豔文采,也無李靖的絕世豪情,與其讓琴兒姑娘失望,倒不如趁早走了好。”
他說到這裡,竟輕輕地推開那無數男人夢寐以求的嬌軀,正要轉身離去,卻有玉手牽袖,幽香挽留
秋長風轉身望去,就見到一張亦喜亦嗔的臉龐、脈脈含情的眼波
雲琴兒望著秋長風良久,紅唇輕啟道:“你美色當前而不亂,威武在前不為屈,雖非相如,實則相如。”
那檀口輕音,雖未明言,但其中愛慕、挽留之意,卻已不言而喻。
秋長風長笑笑:“琴兒姑娘說笑了,我就算相如,也不過是個藺相如,徒有口舌之利”
雲琴兒截斷道:“藺相如完璧歸趙,讓強國不敢小窺,亦為大丈夫。其實藺相如、司馬相如,如或不如,早無所謂。妾身現在眼中心內,再不記得他們”
雲琴兒不再說下去,嬌羞無限。
偏偏秋長風像不知道言下之意,追問道:“你不記得他們,又記得哪個?”
雲琴兒早就臉如朝霞,秀拳輕敲秋長風的胸膛,“你壞死啦”那慵懶的尾音,帶著說不出的纏綿味道。
她或許伊始時,不過是因榮公子等人的重金,刻意的接近討好秋長風,到如今,任憑誰都看出,她終於被秋長風文采風流打動,芳心暗許。
不過秋長風仍舊小事迷糊,大事清楚,還帶著壞笑問道:“我究竟哪裡壞了?”
雲琴兒輕咬紅唇,露出珠玉般的貝齒,輕閉秀眸呢語道:“你明明文采風流俱佳,卻偏偏作出一副不解風流的樣子。那好,我考你一考”
如斯風情,秋長風也忍不住摟緊了雲琴兒束緊的腰身,似笑非笑道:“你雖要考,但我不見得會”
雲琴兒媚眼如絲道:“我考你個大才子的詩詞秋公子可知花有清香月有陰的下句嗎?”
秋長風不由微笑,嘴唇已靠近了雲琴兒的耳垂道:“這下句我是不知道的,但我卻知道上句”突然一伸手,挽住了雲琴兒的小腿,竟將她抱了起來。
那小腿潔白如玉,光滑細膩,燈光下,有著說不出的誘人之意。
雲琴兒早就縮腿藏身,埋在秋長風懷中,再無言語。可那無語的風情,更讓男人血脈賁張。
秋長風抱著雲琴兒向不遠處流蘇垂幕的大床行去,曼聲道:“花有清香月有陰,春宵一刻值千金歌管樓臺琴心動,長風撩帳秀色深”說話間,他已掀開輕紗秀帳,就要將雲琴兒放在大床之上。
雲琴兒數番挑逗秋長風,但真到了這種劍及履及的時候,反倒緊張的只曉得抱著秋長風的脖頸,嬌喘連連,小腿雖是蜷的,腳背卻已繃緊,似乎連話兒都說不出來。
紗帳初挑時,船艙陡然間暗了下來。
那船艙中的宮燈,像是春風解情,適時的熄滅,為船艙帶來了分神秘幽靜
宮燈一滅,秋長風由明到暗,眼睛忍不住地眨了下,以適應突如其來的黑暗。
就在這時,秀帳後,大床下,突然有亮光一閃,直刺秋長風的胸膛!
第十二章 魔軍
那一劍狠辣、快捷、剛勁、突然,竟似要將雲琴兒和秋長風對穿在一起,做個同命鴛鴦。
這實在是極為突兀的一劍。
要殺秋長風的人,顯然善於把握機會。他算準了秋長風此刻正意亂情迷,決然躲不開這要命的一劍。
秋長風臉色終變。
劍尖及前,劍氣寒了眉間時,不過剎那彈指,他只來得及雙臂一震,震起雲琴兒,讓雲琴兒先避開了那劍。
可雲琴兒避開那奪命的一劍,那劍卻遞到秋長風的胸前。
秋長風遽然倒了下去,在長劍未曾刺及胸口時,平平地後仰下去。
“咚”的聲響,秋長風摔在地上,但終究避開了那劍。他的招式或不離奇、詭異,可他的舉止卻是簡單有效。
那劍刺空,刺客似乎也是一怔,不想這勢在必得的一劍也會刺空。可刺客轉念亦快,長劍如蛇,倏然向下,要將秋長風活生生地釘在地上。
秋長風倒的雖狼狽,可像早料到刺客的連環出擊。他倒地之時,左腳一點床腿,整個人就順著光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