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韻媽媽的臉一下子又拉了下來,叉著腰瞪著眼說,“你竟然還敢倔強,是不是不挨皮鞭子就皮肉發癢,不吃苦頭你就永遠不會開竅?”
說著伸手拿過了粗大的門栓,沒頭沒腦地向小東西招呼過去,臉是不能打的,得靠著它吃飯,於是她就打小東西的身上,腿上,屁股上,把無力躲閃的小東西打得東倒西歪。
“你竟然敢打我?”小東西身體虛弱躲不開,可嘴上不肯服軟,“改天我叫大哥宰了你替我出這口氣,你等著好了。”
“嚯,還在嘴硬!”韻媽媽打得手有點發軟,叫過門外一個王八來讓他用鞭子抽,“不來點兒狠的你就不服氣是不是?”
鞭子狠狠地抽過來,把小東西打得叫都叫不出來,委屈加上痛楚,眼淚就開始在她眼眶裡打轉,但卻硬是忍住了沒掉下來。平時確實愛哭不假,但她可不想在這個壞人面前顯示自己的軟弱。
韻媽媽見她這個樣子,就叫住手別再打了,但這並不是憐惜小東西,而是怕打壞了她不好接客,壞了她的生意,當然是要罵上幾句的:“倔著不哭是吧?不順著我,往後有你忍不住要哭的時候!來人,把她弄出去,梳頭洗臉換換衣服好好打扮一下,今兒我已經答應了一位貴公子,他是個肯出大價錢的主兒,到時候給不出個漂亮姑娘來就掙不了大錢了!不過別解開她手上的鏈子,弄好了把她綁床上去――不給這賤貨來點兒真格的,她還真以為我擺弄不了她了,哼!”
幾個人如狼似虎地把小東西拖了出去。真就叫小丫鬟給她梳了頭洗了臉,洗澡換了衣服,弄得乾乾淨淨地往床上一綁,還硬給她灌了碗參湯,省得她看上去有氣沒力的,讓人家出了大筆銀子想開葷的公子爺看著不高興了。
眼看著肯定厄運難逃了,小東西心裡明白自己要倒黴,卻還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個倒黴法。但由於好久沒休息了,累極了的她躺在軟乎乎的床上,就算被綁著居然也漸漸地睡著了。
夢裡見到了爹孃和哥哥們,尤其是大哥,不停地叫著她的名字,叫得她淚水漣漣的。叫著叫著,她忽然就被人叫醒了。
身邊真的有人在叫她!她一個激靈,完全清醒了過來,才想叫卻被人一下捂住了嘴。
“噓!”那個人在她耳朵邊小聲說,“別叫,一叫就壞事了――哎,你怎麼咬我?”
忙不迭地縮回了手,手上已經留下了小東西的一排牙印子。他對著慘遭“橫禍”的手吹氣,俊秀的眉毛皺了起來,咋舌說,“狗咬呂洞賓,嘖,不識好人心哪!”
“你罵我是狗啊?”小東西很不滿地翻白眼,“你是誰?如果是來打我壞主意的,趁早走開點,不然我爹孃大哥知道了,一定沒你的好果子吃!”
“嘿,已經被五花大綁著了,居然口氣還這麼硬,你爹孃和大哥知道你在這裡嗎?就算知道,他們能來得及救你嗎?如果你橫遭凌辱,他們就是把這裡都拆平了也已經沒有用了!”那人小聲說著,語氣裡帶了幾分嘲弄,“也只有我才夠義氣,夠膽量,夠聰明,夠本事混進來,摸清你被綁在這裡,順便再把你救出去,怎麼樣,我對你夠意思了吧?”
“你是來救我的?”小東西忍不住叫了起來,“真的還是假的?”
“你真的小聲一點,我救你出去就假不了!”那人連忙又捂她的嘴,“我好不容易才混進來並且摸到這裡的,要是被人發現就不好玩了,大打出手的話熱鬧是熱鬧了,可很丟我的面子,顯得我本事還不夠到神出鬼沒的地步,是不是呢?”
“那你真是來救我的了?”小東西大喜過望,但總算還有點警惕心,仔細辨認著那個人,“可是我不認識你啊,又怎麼知道你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或許你就是那個胖女人找了來要我接的什麼客,現在只是在逗我玩兒呢?”
那人聞言嗤嗤一笑,回答她:“我可不像風流公子呂鳴鐵,我喜歡的是做俠客,可不喜歡做嫖客。你不信哪?告訴你,如果我是做嫖客來的,根本不會和你這麼多廢話,我就直接嗯,那個啥,那事兒說來沒意思,就不說也罷了。”
和一個小姑娘說這些事確實不太合適。看到小東西仍然將信將疑,他輕輕一笑,又說,“看起來我的易容術又有長進了嘛?你居然直到現在還沒有把我認出來,但臉認不出來,就連聲音也聽不出來嗎?”
小東西搖頭。那個人顯然對這結果感到滿意,嘻嘻地一笑,拿過一面梳妝鏡來,用溼手巾在自己臉上抹了幾下,頓時就像褪了層皮似的,換上了另一張臉。
小東西一看這張臉,頓時驚訝地叫起來:“呂扣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