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住的那進院子是專門用來招待貴賓的,閒雜人等非常少,讓不善於交際的她省了不少麻煩。雖然說寧家老太太直到現在都不肯見司徒家的人,但人心都是肉長的,司徒雷把寧馨兒送了過來,老太太畢竟沒往門外推,而且一聽說自己的外孫女兒出了事,她老人家暗中早就派出了人馬四處找去了。
等到司徒雲他們求上門來的時候,老太太推說不想見他們的面,但還是讓人收拾了一個院落,吩咐家中大夫帶上了好藥來醫雷千里的傷,而且專門調撥了人手精心伺候著。
司徒雲等人這才算真正放下了懸著的心。當然不免疑惑,是不是先前他們把寧老太太想得太不近人情了呢?
寧馨兒想的可沒那麼多,經過了一次離別再和雷千里團聚,讓她更加感覺到難捨難分,因此寸步不離雷千里左右,細心照顧著他,就算他昏睡不醒沒法和自己說上話,她能看到他的人也覺得心滿意足了。而令人稱奇的是,兩人似乎心有靈犀,雷千里雖然仍然在昏迷之中,但顯然已經比進寧府之前安靜了好多,就像已經感覺到寧馨兒就在身邊似的,傷勢逐漸好轉。
司徒雲他們也就可以把他這事撂下,一門心思去找小東西。
這天從早上出去一直到日落西山,沒見他們回來,雷千里倒悠悠地醒了過來。再也沒有什麼能比見到心愛之人守在身邊更讓他感到欣慰的了,尤其經歷了生死一劫,讓他加倍覺得自己幸福,所以醒過來後,拉著寧馨兒的手都沒捨得放開。
深深的愛戀早就已經刻骨銘心,真不敢想像如果寧馨兒沒有平安回到他身邊,他會怎麼樣――也許就會不顧一切地跳進長江,人間找不到她,就赴黃泉去尋伊人芳魂了。
寧馨兒好不容易才說動他把自己的手放開,信誓旦旦保證自己不會再離開他,這才抽出空去端了碗湯藥來並親手喂著他喝下去。這藥雷千里喝在嘴裡也只覺得甜不知道苦了,眼望著愛妻情意綿綿,過了很久才總算被他想起來問一句:“小東西呢,她現在好嗎?”
“還在找她呢。”寧馨兒回答,“二哥說是有點眉目了,一早就和呂家表哥他們趕出去找,直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雷千里不由嘆了口氣:“但願小東西能和你一樣平安就好!”
“會沒事的,放心好了!”寧馨兒說,“有一次大哥帶著她去游泳,她沉到了湖底都還沒有死,都說她福大命大呢。”
雷千里不由感到內疚:“她和大哥在一起會平安,我卻沒法保護她,是我太沒用了。”
寧馨兒安慰著他:“當時情況非常緊急,僅憑你一個人也難以控制局面,我明白你已經盡力了的,現在你重傷在身,就不要多想了――再說了,也沒有誰在怨怪你啊?”
就算沒有人怪罪,雷千里心裡也不好受啊!害得愛妻吃了不少苦,更害得小東西至今下落不明,他又該怎麼向爹和娘,還有兄長們交代?
寧馨兒本來就不擅言辭,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勸慰他才好,看到他說了這麼多話後額頭直冒虛汗,更加覺得心疼,才想拿手巾替他擦汗,忽然就聽見外邊好一陣喧譁,有很多人湧進了院子裡來,其中最響的是司徒雲叱罵司徒月的聲音。
她連忙站起來向外邊張望,還感到奇怪:“三哥不是護送大哥回家去了嗎?怎麼和大哥分散了,也到了這裡,不知道他又做錯了什麼事,惹得二哥這麼罵他?”
“不知道有沒有小東西的訊息了呢?”雷千里最關心的就是這個,咬咬牙想硬撐起來,寧馨兒連忙把他按住了:“要想知道訊息,我去問二哥就可以了,你別亂動,當心傷口。”
雷千里確實傷重體虛爬不起來,就叫她去打聽。寧馨兒依言,但在走到門口時又不放心地回來替他掖了掖被子,叮囑他躺著千萬別動,然後才放心地離開。
不過用不著她出去打聽,在門口就遇見了司徒月,噘著嘴滿臉委屈地走進來,她連忙問:“三哥,二哥為什麼又罵你?”
司徒月嘆著氣搖頭,直接在雷千里床邊一坐,半晌不言語。寧馨兒固然不知所以然,雷千里也感覺奇怪,忍不住問:“三哥,是不是又出什麼岔子了?”
“我的兄弟哇!”司徒月聽見他問,忍不住又嘆了口氣,“你倒是已經醒了,可大哥現在的情況很糟糕唉,這都怪我不好。”
“大哥?”雷千里微微皺起了眉頭,“他現在到底怎麼了?”
司徒月唉聲嘆氣回答:“二哥讓我去找大哥,勸他到外婆家來休養,別出去奔波受累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大哥,正巧大哥他們打聽到了小東西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