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叔康皺眉道:「竟真有此事?」
馮杏蘭悽然一笑道:「女兒自服下嚴公子丹藥後,只覺真氣轉強,一如常人。」
馮叔康聞言似信似疑,抓起馮杏蘭右腕察視脈象,不禁大喜道:「為父錯怪你了,速去廳內阻止屠叔父向嚴公子尋仇。」馮杏蘭聞言大驚失色,轉身疾如奔震撲入廳內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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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曉星在廳內默然忖思之際,忽感身後颯然落足微聲,不禁一怔,突聽陰惻惻冷笑入耳道:「是你傷了我兒麼?」
他身法疾詭玄奧,移宮換鬥,晃飄開丈餘,只見一紫臉蒼髯,貌像鷙猛老者,目光炯炯如電逼視著自己,冷笑道:「閣下可是屠三山麼?令郎自取其咎,焉能責怪在下。」
來人正是鐵掌追魂屠三山,見嚴曉星竟敢直呼其名,不禁火上加油,獰笑道:「就憑你這小輩直呼老夫名諱,便不免一死。」
嚴曉星朗聲笑道:「各憑掌上功夫論斷生死,此時誇言未免太早,在下不才欲領教「鐵掌追魂」有何絕藝。」
屠三山冷哼一聲,右臂一抬,一招「吳剛砍桂」振腕直擊而出。嚴曉星微一側身,右掌橫封前胸,「雲屏天半」硬接屠三山奔雷掣震的掌勢。雙方掌力猛接,屠三山只覺虎口欲裂,右臂一陣痠麻,雙肩撼震,竟拿不住樁,身形踉蹌倒退出兩步,心頭大感駭然,忽地憬然悟出其子武功不弱,為何傷在此人掌下,分明此人身負絕高武學,只恨自己心存輕視,不全力施為,才遭此敗。
只聽嚴曉星冷笑道:「鐵掌追魂也不過爾爾。」
屠三山怎甘受此奚落,胸中怒火如沸,不禁兇光暴射,嘿嘿冷笑,但不敢妄自輕易出手。那方弦滿張弩,蓄勢待發,氣氛陰森低沉,但誰也不敢先出手一擊。約莫一盞熱茶時分過去,嚴曉星忽冷冷一笑道:「在下不願無故結怨抵敵,望三思而行。」
屠三山突發須無風自動,怒張如蝟,喉中發出一聲低嘯,身形微提,一掌直擊而出。掌風雷動,力逾千鈞,直撞嚴曉星胸前。驀聞馮叔康喝道:「屠兄且慢。」三條身形如電先後掠入。屠三山身形疾轉,右臂回撤,將發出的掌力硬生生地收了回去。
馮叔康打量了嚴曉星兩眼,暗道:「此子丰神氣宇無一不佳,而且又有一段治病恩情,如此人品,難怪蘭兒一見傾心,視屠玉坤如糞土。」忙伸臂一拉屠三山,笑道:「兒女間事,少年意氣,我們怎麼管得許多,你我尚有要事相商,走吧。」屠三山似畏懼馮叔康,被馮叔康強拉著出去。
馮杏蘭歉然一笑道:「家父已然明白其中究竟,諒已無人敢再來打攪,公子請坐,容賤妾敘明內情。」遂娓娓道出偷天二鼠偷竊屠三山藏圖被其父制住。
嚴曉星道:「其時令尊與小姐也住在屠三山同一客棧麼?」
馮杏蘭道:「正是,偷天二鼠雖喬裝易容,但仍然瞞不過家父神目如電,一落店之際,即認出是偷天二鼠,卻無法料出偷天二鼠用意,不便打草驚蛇。」
嚴曉星道:「在下心想,他們兩位以神偷名重武林,若下手竊取屠三山藏圖,必手到取來。」
馮杏蘭搖首笑道:「強中自有強中手,這一次偷天二鼠失了風啦。」
嚴曉星詫道:「這卻是為何?」
馮杏蘭道:「偷天二鼠比屠三山先一步到達,塚父與屠三山本是舊交,相與談論之下,家父才知偷天二鼠是為了那幅藏圖而來,賤妾適住在屠三山毗鄰,一板之隔,家父與屠三山談話聽得極為清晰。」說著,嫣然一笑,接道:「家父請屠三山取出藏圖一觀,屠三山婉拒,說是放在木箱夾層內取出有所不便,何況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二鼠下手之期必在當晚,約定兩人作竟夜之飲,木箱就放在床上,瞧二鼠如何下手。」
嚴曉星微微一笑道:「預為防患,自然無法下手了,何況令尊與屠三山武功卓絕,更不無畏憚。」
馮杏蘭道:「尚不僅如此,客棧之外亦已佈下天羅地網,若發現二鼠竄出即格殺勿論,但家父與屠三山父子作長夜之飲,天色放曉之際,突然屠三山一聲怪叫,大箱底層藏圖已不翼而飛,家父立即踢破二鼠室門,只見二鼠矇頭大睡被本門踢碎之聲驚醒一躍而起。」
嚴曉星微笑道:「如在下猜測不差,令尊必識破二鼠行藏,動起手來,二鼠不敵被點住穴道。」
馮杏蘭點點頭笑道,「正是如此,二鼠堅不承認偷竊屠三山藏圖,更謂始終並無耳聞屠三山有藏珍圖之事,莫須有之罪無法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