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曉星道:「石兄精華內蘊,武功已臻爐火純青,小弟望塵莫及。」
石中泉道:「趙兄,你我一見如故,如此謬獎使石某不勝汗顏,石某怎比得趙兄萬一。」
嚴曉星正色道:「小弟之言出自真誠,並無絲毫虛偽,小弟只不過精擅小巧點穴之術,若論真才實學則恐難入大雅之堂。」
高雨辰大笑道:「兩位虛懷若谷,互相推許,真所謂惺惺相惜,來,高某要敬兩位三大杯。」
此刻,一場喪事立刻變作喜慶,清水村人手眾多,片刻之間,靈臺竟拆除無遺,換擺了數十桌酒席,歡欣雷動。嚴曉星、石中泉、高雨辰自擇一席而坐。雷玉鳴延請嚴曉星共席,嚴曉星謙讓堅辭不肯,推說不善酬酢,雷玉鳴只得作罷,命雷俊峰、雷翠瑛兄妹二人相陪。席間雷王鳴無意得知豐都雙判及南天三魔均投身在無極幫下,無極幫主不知是何來歷,不禁憂心仲仲。
震天雙鉤龐琦道:「雷老兒,雙判三魔錯把你當作神木尊者傳人,不妨將錯就錯,予無極幫重懲。」
雷玉鳴黯然一笑,嘆息道:「老朽與神木尊者,不啻霄壤之別,怎可比擬。」群雄在酒席之間彼此談論目前武林情勢及前因後果,商討今後如何應付之策。
這一頓酒飯足足吃了兩個時辰,告辭的紛紛賦歸,留下的引往客室休息,清水村聚族而居,不下千百戶人煙,屋宇眾多,不愁無法安置群雄。嚴曉星因雙判三魔遁走之際,偷天雙鼠呂鄯姜大年,準上隱叟祝秋帆,老化子孔槐,病金剛孟逸雷等人均布伏靈堂外追蹤而去尚未返回,是以留了下來,被接待至一間清靜書房歇息。室內萬蓀插架,琳琅滿目,嚴曉星抽出一冊易經註釋,就在案前閱讀。
時已夜深,屋外寒風狂勁,窗紙獵獵作響,嚴曉星忽目光一抬,低喝道:「什麼人?」
驀聞窗外傳來降魔八掌雷玉鳴宏聲大笑道:「趙老師耳力銳敏驚人,老朽不勝欽佩。」
嚴曉星倏地立起,道:「雷老前輩麼?」門外走入降魔八掌雷玉鳴,身後緊隨著雷俊峰、雷翠瑛。
嚴曉星欠身施禮,含笑道:「老前輩及少俠小姐光臨,不知有何指教?」
雷玉鳴道:「老朽特來道謝趙老師解救清水村大難之恩,並欲請問趙老師真正來歷,老朽子女絕不吐露。」
嚴曉星微微一笑道:「同仇敵愾,何謝之有,至於在下真正來歷,吐實反對老前輩不利,不如就權將晚輩認作趙春城吧。」
雷玉鳴呵呵大笑,道:「老朽絕非見危忘義之輩,也不懼任何風險」
忽目中神光注視在嚴曉星面上,太息道:「易容之妙,委實巧奪天工,如非老朽細心察視,倒被閣下騙過了。」
嚴曉星心中一驚,正欲答話,忽地右掌向窗紙一揚,只見窗外穿過窗紙射入一蓬湛藍色毒芒飛針。那蓬毒芒飛針如泥牛入海悉數收在嚴曉星掌心上。嚴曉星一聲大喝左掌碰的一聲,震開木窗,身形如箭穿出。清冷月色映照下,只見一面目森冷白衣人屹立在一株巨幹銀杏下,陰惻惻笑道:「雷老兒命不該絕,老夫向例一擊不中,決不再擊,老夫受豐都雙判之託,約請雷老兒臘月初八在燕山晤面。」此刻,降魔八掌雷玉鳴及雷俊峰、雷翠瑛已疾轉出室。
雷玉鳴大喝道:「尊駕何人?」
白衣人桀桀怪笑道:「到了燕山,自會知情,老夫現有要事,不耐煩與你們糾纏。」
嚴曉星冷笑道:「要走麼?沒這般容易。」
白衣人騰身奔空而起,嚴曉星比他更快,已一鶴沖天拔起五六寸高下,身化神龍繞空,施展龍形十二爪法,拾指箕張,發出嘶嘶潛罡罩襲而下。白衣人起得快落得也快,倏的沉身站地。雷俊峰兄妹二人,欺身如震,夾擊白衣人,出劍奇快凌厲,寒虹狂卷,帶出悸耳嘯風。嚴曉星飄落開去,注視雙方拚博,只覺雷氏兄妹武功精奧,勁勢宛如長江大河般滔滔不絕,凌厲機奇。白衣人以手代劍,兩臂掄轉如風,出手攻向部位無不出人意料之外,詭異博雜。
降魔八掌雷玉鳴面色凝重,低聲向嚴曉星道:「此人武功蹊徑別走,另創一格,無極幫網羅的均是武林怪傑巨臂,委實令人憂心如焚。」
嚴曉星道:「此人之來志在在下,如不時除去,恐後患無窮。」
雷玉鳴道:「老朽一雙子女深得老朽真傳,當不難擒住,若他們不敵,閣下再出手不遲。」他認為其子女稱嚴曉星武功絕未免言過其實,再好也不過與其子伯仲之間,只當嚴曉星稱能意欲出手,才委婉阻止。
嚴曉星專心致志注視雙方拚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