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平面色慘變,道:「孔兄,你我交情不惡,為何陷我於萬劫不復之地。」
孔槐正要答言,忽聞蟻語傳聲送入耳中,一面凝神傾聽,一面佯作沉吟之態。須臾孔槐微笑答道:「既然古兄一再相逼,這樣吧,老夫念在昔年交情上,自願略效棉薄,不過事成與否,實屬渺茫。」
古平不由大喜過望,抱拳一揖道:「孔某先行代總瓢把子致謝,珍重再見。」身形疾射,幾個起落,身影杳失在雪野遠處。
孔槐定了定神,轉面低聲道:「那位朋友暗中相助,非但解救老化子殺身之禍,而且化解丐幫無窮後患,此恩此德,永銘五內。」
只聽廟內傳出哈哈大笑道:「老化子那來這麼多禮數,進來敘話吧。」
孔槐懷著誠惶誠恐的心情,跨入廟內,只見偷天二鼠呂鄯姜大年含笑站立在神龕前,不禁心中一寒,趕緊抱拳長揖道:「兩位怎知老化子棲身在此廟內?」
呂鄯哈哈笑道:「你我三人江湖人稱丐偷三絕,耳目通靈,你的住處哪有我倆摸不清的道理?」
孔槐道:「老化子身無長物,兩袖清風,二位相中老化子絲毫無用。」
姜大年冷笑道:「你若接受皇甫炎的明珠,我姜老二要偷你的豈非舉手之勞。」
孔槐不禁一怔道:「原來兩位預知皇甫炎要找上我老化子?」
呂鄯道:「正是。」
孔槐呆了一呆,道:「不知二位有何見教?」
呂鄯忽長嘆一聲,正色道:「呂某久知孔兄是一俠肝義膽人物,與天蜈幫勾結,不過虛與委蛇而已,所作所為志在以惡制惡,無非與丐幫儲存一份元氣,如今神木令再出江湖,莫不與正消邪長有關,武林亂象漸萌,望孔兄相助神木令傳人一臂之力。」
孔槐大驚失色道:「怎麼二位竟認得神木尊者衣缽傳人麼?」
姜大年搖首道:「我倆為感神木尊者傳人救命之恩,追上拜謝,他言不必道謝,相托我等查明二事,一為嚴天梁何人所殺,另為乾坤八掌伏建龍為何以退隱之身再出江湖,殺死荊州一霸巢汝雄滿門大小之故。」
呂鄯接道:「此事重大,決非無因,你我須審慎小心行事,神木尊者傳人因精研一宗武學,尚未臻化境,故重託我倆,以待他武功大成後再謀定復動。」
孔槐不禁大喜道:「神木令重現江湖,那群邪定然膽寒,不過神木尊者傳人習藝未竟,決非短短時日內能武功大成,老化子想群邪因神木令一現即隱,反促成武林大亂。」
呂鄯道:「你我不能故布迷局,使群邪心懷顧忌,舉措不定麼?」
孔槐不禁讚道:「好,你我說做就做。」丐偷三絕如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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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後,又是紅葉黃花秋又老,竦雨更西風季節。武義金華官道上飛馳而過兩匹駿馬,掀起黃塵滾滾,姻塵漫天中分辨不出騎上兩人身影。兩人兩騎直奔至金華城內一幢氣象宏偉、八字門牆宅門前,停下後一躍下鞍。其中一人正是病金剛孟逸雷,另外是一青衫俊美少年,鳶肩蜂腰,英氣奕奕。
孟逸雷笑道:「嚴老弟,愚兄為你引見一位朋友,此人是富春江水道上一名龍頭大哥,名向照陽,是個豪氣干雲英雄漢子。」走上石階望了望敞開著的門內,道:「門上哪位在?」
內面掠出一個環眼豹頭大漢,目睹孟逸雷,不禁一呆,轉顏笑道:「原來是孟大俠,快請。」一面洪聲道:「孟大俠到。」趕緊肅容延入。
孟逸雷道:「向老大近來可好,張豹你發福了,寶眷好否?」
張豹忙遜笑道:「孟大俠說笑,小的賤體粗安,家小老幼均託庇。」
孟逸雷道:「張豹,你面籠陰霾,愁眉難舒,難道遇上困難無法解決麼?」
張豹不禁一怔,忙道:「孟大俠委實神目如電,小的並無什麼,只是敝上遇上煩惱之事,有道是主憂臣辱,小的無能分憂,為此發愁。」
說著只見錦袍魁梧中年大漢搶步飛出,洪聲如雷道:「孟大俠,什麼風把你吹來的,這麼多年來小弟思念不已,只是大俠遊蹤無定,無法捎信問好。」目光轉註嚴曉星,接道:「這位少俠,恕兄弟」
孟逸雷忙道:「你要多親近點,這位是孟某新結識的拜弟嚴曉星,才智武功都在孟某之上。」
向照陽忙抱拳笑道:「嚴少俠幸會,向某是個粗人,若有禮數不到之處,望請海涵。」
嚴曉星躬身一揖道:「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