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廳屋,左彎只見一月洞門。首立著一個短裝漢子,貌相猙獰,目睹店夥領著嚴曉星等走來,兇睛一瞪,厲聲喝道:「店家,張總管是如何吩附你的」
嚴曉星道:「煩請通知貴上,此院已為在下所定,速速遷出。」右掌輕輕一送,只見那短裝漢子一個身子虛空倒飛撞出,蓬的摔落在兩丈外,顯然摔得不輕,半晌才咧著牙爬起,一拐一拐地奔往院內。店夥暗道:「我的媽呀,竟有這麼邪門的武功。」
但見一個滿臉邪淫之氣錦衣少年,領著四個黑衣鑲白手持兵刃武士奔出,上下打量嚴曉星兩眼,冷笑道:「尊駕為何無事生非?」
嚴曉星寒著一張臉道:「此院為在下預先訂妥,閣下因何霸住不遷出,女眷不能久候,連速遷出,免傷和氣。」
錦衣少年大怒,身後一武士突搶身飛出,刀光電奔,劈向嚴曉星面門而去。嚴曉星只冷哼出聲,右掌疾弧,五指已扣住那武士腕脈,使勁一擰。只聽喀嚓一聲,那武士一條右臂生生被擰斷,鮮血如注,嗥叫聲中栽倒在地。嚴曉星冷笑道:「虎狼之輩,劣性難改,若不稍施薄懲,恐更目中無人。」三縷指風飛出,三名武士應指倒地。
那少年心神大駭,面無人色,騰身拔起。嚴曉星虛空拂出一掌,只聽少年悶嚎一聲,身子往下墜落,復又點足竄起,翻出院外遁去。陶珊珊銀鈴嬌笑道:「星弟出手未免太辣了點。」
嚴曉星道:「此等惡徒,若不讓他吃點苦頭,絕不輕易干休。」說著已進入房中。
陶小燕道:「這少年滿臉邪氣,似是東天目左家堡四少總管中張飛雄,雖然數他武功最弱,但是左家堡能手甚眾,仇已結下,我等恐無法安寧。」
陶珊珊嬌笑道:「妹妹足不出戶,居然能知天下事,委實難能可貴。」
陶小燕道:「恩師常論及天下武林形勢,黑白兩道知名人物均剖析甚詳,小妹偶然憶及罷了。」
陶珊珊道:「師父常誇讚妹妹遇事留心,果然不錯。」
這院落共是兩明兩暗房間,中首是一間大廳,佈置得倒也不俗,窗明几淨,幽雅宜人。店夥已送上茶水酒食躬身退出,車把式在簷前柱上插一繡金鈴的三角小旗,迎風招展,笑了一笑,跨入廳內而去。
約莫一頓飯光景過去,只聽一聲驚噫道:「老夫只道是誰?原來是羅剎夫人門下,難怪如此猖狂無忌。」廳內岑寂如水,無人回答。
一條身影疾閃,屹立在簷前,只見一頭梳髮髻,花白長鬚,濃眉蛇目,瘦長背部微駝武者,嘴角陰陰一咧,冷笑道:「羅剎夫人在麼?老朽左家堡西路巡壇總管侯坤求見。」
只聽銀鈴語聲道:「進來。」
侯坤昂然邁入大廳,陶珊珊隻身端坐大廳內,仍然面戴紗巾,一語不發,氣氛肅森。侯坤面色一變,道:「姑娘並非羅剎夫人。」
陶珊珊道:「我說過嗎?」
侯坤面色鐵青道:「簷前柱上為何插著羅剎夫人獨門信物懾魂旗?」
嚴曉星由鄰室中飄然走出,道:「不能用麼?這位姑娘系羅剎夫人弟子,侯總管到此有何見教?」
侯坤冷笑道:「尊駕可就是傷我手下之人麼?」
嚴曉星道:「正是,侯總管可是欲向在下手中討回公道麼?」
陶珊珊道:「侯總管,你是否知道羅剎門中懾魂旗威信麼?」
侯坤面色一沉,厲聲道:「侯某有何不知,忤犯懾魂旗者不死即傷,但嚇不了左家堡。」
陶珊珊冷笑道:「左家堡一個西路總管就膽敢猖狂無忌,姑娘為維護本門威信,休怨姑娘心黑手辣。」說著向嚴曉星道:「廢除侯坤一身武功。」
侯坤聞言不禁駭然變色,背脊骨上升起一縷奇寒,嚴曉星一步一步向侯坤身前逼近。侯坤雙掌倏地疾抬,猛向嚴曉星劈去。他知身在危境,滿臉邪淫少年受傷情形他已耳聞,無疑他已知嚴曉星武功並非泛常之輩,是以真力貫蓄雙掌,欲一擊將嚴曉星斃命。掌發罡力移山撼嶽,排空如潮。嚴曉星身法玄詭,侯坤掌勢才至半途,他已閃在侯坤身後,兩指點在無名要害上。侯坤悶哼一聲,面色慘變,真力回逆,血湧氣翻,四肢顫抖,只覺武功已失,不禁心中大急,一口黑血噴出口外,身形踉蹌倒退。侯坤身形穩住,面如死灰。
陶珊珊冷笑道:「侯總管,現在你該知道左家堡與羅剎谷為敵無異以卵擊石。」
嚴曉星道:「羅剎谷與左家堡河水不犯井水,侯總管執意為仇因何?」
侯坤黯然答道:「尊駕傷了敝堡中人,侯某來此係欲找回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