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早就表明心意,並未把藏珍圖放在心上,在下臆料雙判此去為避形跡敗露,不敢將雷少俠挾之同遁,必尚留在羅秉浩堡寨內,故在下意欲前往羅秉浩堡寨中索放雷少俠。」
皇甫炎道:「雙判雖不敢將雷少俠挾之離去,但他們心性殘毒,必將雷俊峰殺卻,只恐趙老師自投羅網。」
嚴曉星不禁朗笑道:「雙判縱然兇殘,未必敢犯武林大忌,雷俊峰生死本無關重要,但將引起武林公憤,招來無窮後患,雙判雖愚亦不及此。」群雄只覺嚴曉星之言深中肯綮,與嚴曉星等四人作別離去。
許飛瓊暗向其師葛元良言說意欲留下與嚴曉星同行。葛元良拉著嚴曉星走往一旁,低聲道:「老弟,老朽與你雖是短暫之聚,未見老弟本來面目為憾,但老朽認定你乃少年英俠,瓊兒對老弟感情篤厚,意欲將瓊兒託付與你不知可否?」
嚴曉星道:「與瓊姐同行諸多不便,但臘月初八前晚輩必趕至燕京與老前輩會面,請老前輩轉告瓊姐,瓊姐必諒解晚輩不得已苦衷。」言落人起,與偷天二鼠及廖獨穿空杳入夜色沉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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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是放曙甚久,但陰暗如晦,蒼穹彤雲密佈,鵝毛般大雪仍是無休無歇地漫空飛舞,寒風刺骨,山川,樹木,屋宇,俱是一片銀白遮覆。九首蛇羅秉浩堡寨外大道上忽響起一片奔馬蹄磬,鸞鈴急振,只見四人四騎往堡門飛奔而來騎上四人一身黑衣,肩帶兵刃,乍睹之下,神似金刀四煞,堡門外雁翅般分列著八個提刀勁裝高手,見得四巒遠遠馳來不由心神猛凜,駭然色變。
及至臨近,才瞧出騎上人並非金刀四煞,不由心上一塊大石方始落下,一個面如鍋底的漢子縱身躍出丈外,攔住道上,鋼刀揮出一片刀花,喝道:「來人止步。」四人四騎緊勒韁繩,啊唷一聲,馬匹霍然停住,紋風不動。
匪徒高聲道:「今午之會敝堡已取消,四位朋友想是來得匆忙,並無耳聞,四位朋友駕臨,恕敝堡不能接待,因敞上已離堡外出。」
為首騎上人哈哈大笑道:「我等已有耳聞,但我等也奉了敝上之命起來,身不由主,忽不得已。」
匪徒面色微變,道:「貴上上下稱呼可否見告,知為了何事?」
那騎上黑衫人一躍落鞍,目中精芒電射,沉聲道:「敝上金刀四煞。」
金刀四煞之名入得匪徒耳中,無異晴天霹震,面色大變,囁嚅指:「不知四位為了何事?」
黑衫人陰陰一笑道:「敝上已察知酆都雙判風火頭陀骷髏、人魔於今晨離開此處遁往燕山而去,現敝上已追蹤其後偵知雷俊峰尚留在此,是以奉命趕來索放。」
那匪徒抱拳嘿嘿假笑兩聲道:「回尊駕的話,敝堡並無雷俊峰其人。」
黑衫人忽手出如風,五指疾如閃電扣在匪徒曲地穴上,冷笑道:「這話是你能擔待的麼?速命羅秉浩出見,雷俊峰如有損傷半根毫髮,莫怨我等心狠手辣,血洗你們全堡。」
匪徒被扣住穴道,直痛得全身頡抖,額角冒出豆大汗珠,但仍自經受不出聲呼痛,獰笑道:「兄弟所說都是實話,四位諒難血洗敝堡,倘不見信,不妨闖入一試。」
其餘七匪徒早在黑衫人出手制住同伴後疾掠入堡而去,堡中傳出一片震耳鳴鋸聲。黑衫人冷笑一聲,出指如風點在靈臺穴上,匪徒應指倒地。那黑衫人正是嚴曉星,不言而知其餘三人就是偷天二鼠呂鄯姜大年及廖獨。嚴曉星四面望了三人一眼,低聲道:「堡門大開,顯然是有意誘敵,方才得訊雷老英雄父女及侯大俠已潛入堡內,恐他們必難全身而退。」
廖獨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嚴曉星一躍上騎,四騎並列緩緩馳向堡門而去。馬蹄踏著積雪,沙沙作響,這響聲震人心絃,氣氛肅森。四騎慢慢入得堡門,嚴曉星四人巍然如山端坐在鞍上,宛如天神般,令人望而生畏。入得堡去,竟一無阻攔,似一座空堡般,一條寬可五六丈青石板鋪置的大街,筆直伸長的莫兩裡許通往內堡,兩旁店肆緊閉。嚴曉星一馬領先,逕往內堡馳去。內堡門仍然是敞開著,一眼望去,只見一片銀白厚雪廣坪上中築著一座草亭。
廖獨不禁噫了一聲,道:「草亭設有一桌酒筵,似接待我等,老弟,俗話宴無好宴,你我應如何應付?」
忽間一個陰冷笑聲道:「金刀四煞門下諒亦是英雄人物,怎麼恁地沒膽子,酒菜中均無毒,儘可放心飲用,敝堡主立即出見,何妨入席。」
嚴曉星距草亭五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