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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勝三黯然一笑道:「無極幫主實有此意,話雖如此,老朽就是殘暴不仁,也不能將一雙侄女陷之於死,如令老朽臨死之前懇求賢弟相求尋覓一雙侄女,告知舍弟夫婦囚禁之處,聯絡同道救出,揭露武林一大懸案。」
趙春城道:「令弟囚禁在何處?」
陶勝三道:「東嶽泰山鷹愁谷。」
趙春城道:「迷魂谷主一雙愛女叫什麼名字?」
陶勝三道:「一名小燕,一名珊珊,有勞賢弟,老朽死在九泉也當瞑目」言畢氣絕斃命。
室外一條飛鳥般身影疾掠而入,現出準上隱叟祝秋帆,目睹陶勝三死狀,不禁長嘆一聲道:「我等所擇手段似雖嫌毒辣,錯非如此,焉能使陶勝三吐實。」
祝秋帆說話時,陶珊珊小燕姐妹悄無聲息走入石室,星眸紅腫,陶珊珊道:「我知道你心中甚是恨我姐妹倆人。」
趙春城不禁一怔道:「為什麼要恨你們?」
陶珊珊目露悽怨之色道:「少俠耳聞家伯之言,已知令尊之死,家父乃主謀幫兇,焉能不懷恨在心。」
趙春城淡淡一笑道:「罪不及孥,在下怎能懷恨姑娘姐妹,何況令伯父之言恐不盡不實。」陶小燕詫道:「為何不盡不實?」
趙春城道:「在下請問姑娘,陶勝三因何獨知令尊令堂禁囚之處,他若有心營救,以他在武林名望,結交之廣,何不及早圖謀,反而亟亟尋覓姑娘姐妹,豈非捨本逐未。」
準上隱叟祝秋帆一拍大腿,道:「究竟是老弟察理入微,此言對極,老朽拙見不及此,哼,陶勝三臨死還不忘害人,委實死有餘辜。」
陶小燕道:「不論如何,晚輩們也要去鷹愁谷一探。」
淮上隱叟祝秋帆道:「老朽嘗遊東嶽不下五次,幽壑勝境無不涉跡登臨,就未聽說過有鷹愁谷,你們姐妹雖孝思不匱,但不應操之過急。」
陶小燕道:「那麼晚輩且稟明家師,請示機宜後再說吧。」雙雙向祝秋帆襝衽一福,翩若驚鴻般急閃出室,望也不望趙春城一眼。
祝秋帆長嘆一聲道:「世間事惟有情孽二字於理難解,請問老弟作何感觸。」
趙春城道:「豈能盡如人意,但求無愧我心。」
忽聞室外傳來蕭文蘭語聲道:「星弟,快來。」
趙春城疾掠而出,只見蕭文蘭神色惶急道:「陶小燕珊珊兩人淚流滿面,似傷心已極,雙雙奔去,瓊姐已然追下,你氣了她們是麼?」
蕭文蘭見趙春城一言不發,目光凝向遠處,似有所思,不禁心中一急,跺足嘆道:「你怎麼啦,還不追去?」
趙春城苦笑一聲道:「蘭姐何必強小弟所難。」
驀地——遠處天邊突衝起一道流星火炮,炸裂在半空中,呈現紅黃兩色流芒花雨,絢爛奪目。蕭文蘭花容一變,忙道:「不好,瓊姐遇上了危急之事,一把拉住趙春城飛馳如風而去。」
他們兩人身法絕快,不到片刻,已到達流星火焰放起之處,只見許飛瓊獨自兀立在雪地中,目睹兩人奔來,不由露齒嫣然一笑,以手指示意兩人噤聲。趙春城身形頓住,低聲道:「何故放出流星火焰?」
許飛瓊道:「我們攀上樹梢,便知真情。」說著掠向左側一株參天古柏前,沖霄拔起,落足樹柯上揉上樹巔。趙春城蕭文蘭必知有異,先後爬上樹頂,藉濃翳柏枝蔽身。
許飛瓊纖指一指,柔聲道:「星弟你瞧。」
趙春城循指一望,只見一片銀白皚皚雪崖下睡著一藍袍老,面如紫銅,鷹鼻海口,繞腮一部鋼髯,禿額白眉,臂長及膝,十指蓋著長長利爪,一切均異於常人。在老者身前棄有兩具屍體,開膛摘胸,雪地上染汙鮮紅血跡,觸目驚心。蕭文蘭驟然低呼道:「老怪物是何來歷?瓊姐必然知曉。」
許飛瓊微頷螓首道:「老魔頭乃天外三兇中老夫兀繁,自稱白眉叟,心性暴殘狠毒,全憑喜怒行事,癖嗜人心鮮血,食後昏昏如睡,耳目特靈,尤以嗅覺奇佳,一二十丈方圓內能嗅覺有無生物存在,是以我離之甚遠,放起流星火焰,萬一他若驚覺,可及早逃避。」
蕭文蘭道:「老怪物不曾驚覺麼?」
許飛瓊搖首道:「未曾。」
趙春城道:「瓊姐召小弟前來必有緣故?」許飛瓊道:「天外二兇多年未現身江湖,再出必有緣故,三兇並不同衷相濟,喜各行其事,我想白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