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交付老朽一物,命老朽逃離將此物埋置一處。」
「是什麼珍貴之物?」
喬延年黯然一笑道:「驪龍谷藏珍洞府各處禁制圖解。」
嚴曉星目光沉凝,道:「老前輩既有逃離之策,為何不說服先父偕同逃走?」
「問的好。」喬延年目中神光一亮,道:「公子知道為何令尊懷著必死之心麼?」嚴曉星搖首不語。
喬延年長嘆一聲道:「兇邪既有周密部署,已有斬草除根之意,決不容紫霞山莊一人逃生,令尊知之甚深,決意背城一戰,或可置之死地而後生,何況老朽亦無能生離紫霞山莊,可憐同行十九人,除了老朽暗算殲斃兩人外,其餘十六人俱遭滅口了」
嚴曉星目中怒焰逼射,道:「都死了麼?」
喬延年點首,目露黯然神傷之色道:「俱死在紫霞山莊。」
嚴曉星詫道:「那麼老前輩何以能逃出?」
喬延年嘆息一聲道:「老朽藏身在紫霞山莊米倉內,隱埋三日之久,伏建龍搜覓三日,終不為所獲,但老朽耳聞他們談話,說老朽必然逃出紫霞山莊外,但奇毒禁制已然發作,無法逃出百里外,但令尊之物絕不能讓老朽帶走託付他人。」
「禁制已發作麼?」
喬延年點首悽然一笑道;「兩腿已發作,老朽止住血行,逼住穴道,將體內之毒盡驅之腿膝以下,俟匪徒退走後,爬出米堆之外,找來兩根鐵柺,撐行代腿,可憐令尊令堂均自絕於大廳中,面目全非」嚴曉星忍不住淚如湧泉,順頰滾下。
喬延年忙道:「公子不必悲痛,老朽說過令尊令堂面目全非,或李代桃僵,未必不尚活在人世。」
嚴曉星不禁精神一振,道:「真的麼?」
喬延年道:「老朽只作此猜測而已,但願如老朽所料。」說著語聲略略一頓,接道:「老朽密囑總督大人將公子引來此處,志在告知公子三事。」
嚴曉星道:「那三件?」
喬延年道:「令尊未必死去,前已相告。其次,無極幫首腦老朽心疑並非伏建龍,幕後尚有主使人。」
嚴曉星不禁一怔,道:「老前輩從何而知?」
喬延年道:「老朽藏在米倉之內,親耳聞得伏建龍與另一人談話,但那人未能生離米倉外。」嚴曉星料不到伏建龍身後尚另有其人,不禁愣住,半晌未置一詞。
喬延年道:「望公子勿因伏建龍而誤入歧途。第三事就是令尊相托之物關係重大,此物一得,就可詳解藏珍處各處禁制解法,不過此物現不在老朽身上。」
「現在何處?」
「藏在臺城一處墓塚之內,只有老朽能認出當年埋藏之處,必須設法帶出老朽。」喬延年面色嚴肅道:「最重要的,嚴公子不要認定伏建龍就是正凶,須利用伏建龍找出幕後的主使之人。」
嚴曉星頷首道:「謹如老前輩所命。」說著目注喬延年良久,徐徐接道:「如果在下試為療治老前輩四肢得以復元,自可由老前輩找回先父遺物。」
喬延年悽然一笑道:「絕無可能,嚴公子不必憐憫老朽。」
嚴曉星道:「明晚在下當再來此試為醫治。」抱拳一揖,轉身走去,耳聞喬延年連連嘆息之聲。老僕已在深暗甬道遠處守候,目睹嚴曉星走來,即啟開壁堵,一言不發。嚴曉星只冷冷看他一眼,步入書房,天色將近破曉,即和衣假寐。
一個更次後,天色已是大亮,忽聞門外總督朗朗大笑聲傳來道:「公子昨晚睡得安甜麼?」
嚴曉星一躍而起,開了房門,只見總督滿面春風立在門外,身後緊隨著一錦衣武土,遂含笑道:「在下隨寓而安,睡得異常舒泰。」
總督邁入房中,道:「賤內經公子診治後,自覺痛苦減輕甚多。」
嚴曉星道:「夫人之疾雖可根治,但久病之身,須相當時日才能復元,在下今日傍晚再為夫人施以針灸之術,此刻在下意欲告辭。」
總督詫道:「公子為何急於離開寒舍?」
嚴曉星道:「在下今午已約定一位友人在雞鳴寺會晤。」
總督含笑道:「公子既有事在身,我也不便堅留了,傍晚時分恭候公子大駕光臨。」嚴曉星告辭,總督送出宅門作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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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曉星迴至鏢局後即與餘化鵬密商。突然,只見紐逢春勿勿進入,道:「鏢局外頻頻發現可疑人物窺伺。」
嚴曉星霍地起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