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有數行字道:「嚴賢侄,原圖璧趙,惜此圖並非真跡,恐系無極幫以假亂真,幸賢侄機警,無極幫顯然以假圖作餌誘使老朽上鉤,偵知老朽下落後即下手劫奪,但老朽是何等樣人,天涯飄泊,四海為家,卻是賢侄亦無從得悉老朽行蹤貌像,況無極幫爾。奉勸賢侄不可氣餒,應再接再厲,務必取得真圖,到時老朽則不請自來,必底於成。」下款「陸道玄」草書三字,神追鍾王,龍飛鳳舞。
伏建龍臉色大變道:「藏珍圖是假的?」
嚴曉星道:「小侄堅信陸前輩之言不假。」此刻馮叔康葛元良二人已局終棋散,同觀陸道玄回書。
馮叔康微喟一聲道:「一番圖謀,頓然落空,今後計將安出?」
嚴曉星黯然一笑道:「魏醉白。」
葛元良道:「他倘感恩圖報則事猶可為,只怕魏醉白未必能吐露隱秘,再說,無極教主也應該防著這一點。」
嚴曉星道:「老前輩言之甚是,但此刻言之仍屬過早。」說著縱使靈禽飛去。
伏建龍道:「陸道玄必距此不遠,何妨隨著靈禽覓至他存身之處,共商取圖之策。」
葛元良搖首道:「那萬萬不可,據老朽所知,嚴賢侄曾與陸道玄互通魚雁,函中曾約法三章,在雙方未取得無極幫那份藏圖前不允見面,伏兄最好不要弄巧成拙。」
嚴曉星長嘆一聲道:「看來只有小侄獨自前往一行了。」
伏建龍詫道:「你意欲前往何處?」
嚴曉星道:「除了無極幫總壇外還有別處?」
伏建龍目露憂容道:「賢侄千萬別操之過急,匹夫之勇何能成事。」
嚴曉星微笑道:「得道多助,小侄定是孤身一人。」
這一日在伏建龍而言最是難過,好不容易捱到傍晚時分,青面伽藍董飄萍飛步跨入大廳,面現笑容道:「少俠,那魏醉由甦醒了。」嚴曉星聞言急急與伏建龍雙雙離開大廳探視魏醉白。
秘室外一片寂靜,暮靄漸垂,窗外一青衣小童垂手而立,傾聽室內魏醉白動靜,目睹嚴曉星與伏建龍疾步走來,欠身施禮道:「公子,魏先生醒來了。」
嚴曉星微笑道:「多日來有勞費神伺候,辛苦你了。」
青衣小童忙道:「這是小的份內所應為,何言辛苦二字。」
嚴曉星慈藹地伸手撫摸一下青衣小童頭頂,跨入室內,只見魏醉白躺在榻上,雙眼睜開,只是神光呆滯,似無覺嚴曉星伏建龍兩人走入。伏建龍凝目望去,察覺魏醉白頭頂百匯、眉心、太陽、鼻旁以及胸腹臂腿等處穴道均有長短不一金針微微顫動著,心中暗驚嚴曉星精湛醫技。嚴曉星伸手將金針一一拔起,拭淨後復納入銅盒內。
但聽魏醉白語聲沙啞道:「尊駕何人,在下身在何處?」
嚴曉星微笑道:「魏兄難道不復記憶在下麼?」
魏醉白用呆滯神光注視嚴曉星良久,才道:「尊駕是否姓嚴?」繼之又面現苦笑。
嚴曉星嘆息一聲道:「魏兄總算恢復神志了,但此刻尚不宜多說話,靜養一兩日後定可痊癒。」說著拉著伏建龍趨出室外。
伏建龍詫道:「老朽觀察他記憶尚未完全恢復。」
嚴曉星道:「這要伯父多多費神了。」
伏建龍聞言不禁一呆,道:「此話何解?」
嚴曉星答道:「魏醉白終必痊癒,恢復神志武功,但須假以時日,小侄即處下一方,用無根水煎熬,一日三煎」
伏建龍接道:「這容易,賢侄之意」
嚴曉星忙道:「小侄之意請伯父送魏醉白離開湖濱別業,交與友人帶回無極幫,如此無極幫主則無所疑慮魏醉白吐露隱秘,俟他恢復後得知經過必感激伯父相救之情,再設法動之以義,定為伯父所用。」
伏建龍笑逐顏開,道:「無怪你那義父常贊你機智過人,果然不虛,但不知魏醉白需時多少才可恢復神智武功。」
嚴曉星道:「快則三天,最遲七日,伯父與魏醉白離去後,小侄亦立即離開湖濱別業。」
伏建龍驚道:「你欲何往?」
嚴曉星道:「自然是去無極總壇,不過小侄尚須在金陵逗留一些時日,伯父可到金陵李府尹邸相等小侄。」
伏建龍大喜道:「此計甚好,老朽亦恐夜長夢多,遲則生變,今晚即送魏醉白回去,賢侄速請處方。」
兩人急奔回大廳,取過文房四寶,沉吟思索鄭重處方。伏建龍則與馮叔康葛元良低聲商議。良久,嚴曉星已處下一方,交與伏建龍。伏建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