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憶及往事,小侄無法斷言。」
伏建龍虎眉微微一皺,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惟有盡其在我而已。」說著語聲略略一頓,又道:「聽說冷麵秀士龐雨生侵襲無極幫,卻功敗垂成,鍛羽而逃。」
嚴曉星面現驚詫立道:「這卻是為何?」
伏建龍道:「冷麵秀士仗著伏魔真人之助,驅使邪神惡鬼潛入谷中,戮殺極重,卻不料無極幫主發現他們潛入秘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毀卻伏魔真人法壇,伏魔真人亡魂遁去,谷中邪神惡鬼無所憑依,煙消雲散,形勢逆轉,冷麵秀士等拚死才得以逃出谷外。」
嚴曉星目露疑容道:「伯父如何知道得這般清楚?」
伏建龍微微一笑道:「老朽就隱身在伏魔真人法壇遠處,反正老朽誰也不幫,黃鶴樓頭看翻船,與老朽何干,不過那條秘徑卻被無極幫主封死了。」
嚴曉星道:「原來如此。」
伏建龍忽虎目一瞪,笑道:「賢侄,幸不辱命,無極幫那幅藏珍圖已被盜出。」
「什麼?」嚴曉星面現驚喜過望之色,道:「圖在何處?」
伏建龍道:「現在老朽身邊。」
嚴曉星道:「此地並非談話之處,去至大廳商議行事之策。」兩人快步如風,逕入大廳,只見馮叔康與葛元良正在對弈,聚精會神,落子丁丁。
伏建龍哈哈大笑道:「二位怎有此閒情逸致。」馮叔康聞聲推棋立起,抱拳為禮。
東鬥天君葛元良大感敗興,罵道:「你這老兒一大早就來殺風景,如非念在瓊兒未來愛婿面上,老朽不生劈你才怪咧。」
伏建龍笑道:「風聞葛老怪嗜弈如命,今日竟果然不虛。」
馮叔康道:「也難怪他,邇來連戰皆北,這局棋有獲勝之望,料不到你這一來頓時落空,他不氣為何?」嚴曉星忙說出藏圖已盜來之事。
伏建龍伸手入懷,取出一張疊折齊整圖形,紙色黃舊,展開端視,只見上繪山川形勢,危崖幽壑,並無任何字跡。嚴曉星目泛茫然神色道:「小侄難辨此圖真假,意欲將鳥放出,請來陸前輩辨明。」
馮叔康搖首道:「陸道玄未必前來。」
伏建龍不禁一怔,道:「此話何解?」
馮叔康道:「馮某雖未見過陸道玄,但前事即可明證此人行事極為小心謹慎,不如將這圖系於鳥足帶去,陸道玄判明是真,諒定可趕來此間。」
伏建龍搖首道:「壞就壞在嚴賢侄迄未能與陸道玄相見,安知陸道玄不是心懷叵測之輩。」
嚴曉星道:「伯父所慮甚是,但小侄之見,不得不冒此風險。」
伏建龍面有難色,猶豫須臾,才道:「好吧,不妨一試。」嚴曉星身形疾掠出廳外而去,片刻返回,肩上停著一隻異禽,將圖摺疊成卷系在鳥足上縱之飛去
伏建龍道:「陸道玄獲訊何時可趕至?」
嚴曉星道:「遲則三日,快則半個對時。」
伏建龍搖首笑道:「洞庭三湘,相距千里,怎能朝發夕至。」
葛元良哈哈大笑道:「陸道玄說不定已由湘入贛,近在咫尺,他乃高深莫測之輩,豈可由我等所料,但願此圖是真莫再節外生枝。」
伏建龍長嘆一聲道:「若此圖是假,除了寄望於魏醉白別無他策了。」
嚴曉星道:「人定勝天,憂急無用。」說時擊掌三聲,莊丁奔入,命送上酒菜。
馮叔康目注葛元良笑道:「你我何妨再弈一局如何?」
葛元良點點首,道:「葛某生平嗜弈,你我堪謂臭味相投,什麼藏珍,葛某不屑一顧,徒增無謂煩惱。」
馮叔康笑道:「既然如此,葛兄何不遷來此處。」
葛元良呵呵大笑道:「這可是你說的,咱們一言為定。」兩人落座對弈,聚精會神,丁丁落子。
伏建龍與嚴曉星則淺酌低飲,談論武林形勢。嚴曉星明知伏建龍心懷鬼胎,患得患失,欲用言語套出自己隱秘,但他有備無患,言談之間,一絲不露痕跡。約莫一個時辰後,伏建龍泛不安神色,提及探視魏醉白。嚴曉星道:「此刻正是魏醉白緊要關頭,小侄在他身上針了卅六處穴道,最好不要驚擾於他。」伏建龍見嚴曉星鄭重其詞,只好作罷。
驀地——傳信與陸道玄那隻靈禽噗噗穿門飛入,嚴曉星迅疾伸掌,靈禽落在他掌上。伏建龍大感驚詫,道:「為何來得如此快。」
嚴曉星解下一截竹管,在管中取出一張摺疊好紙卷,及原由靈禽帶去的藏珍圖,展開紙卷,只見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