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蕭鳳與我易容同行。」
蕭鳳欠身應了一聲是,引著瑤池宮主走入另一間廂房。無極幫主面色憂鬱森寒,在廳中來回踱步,似在沉思,與魏醉白不交一言。魏醉白瞧在眼裡,心中暗算,似其所說卻句句是真,腹中又是一番算計,端坐在一把太師椅上,瞑目籌算。約莫一頓飯光景,瑤池宮主與蕭鳳均易容成朝山進香村嫗,皺紋滿面,背部微駝,走出房門。
無極幫主道:「宮主這就去了麼?」瑤池官中鼻中微哼一聲,與蕭婆婆雙雙離去。
無極幫主略一沉吟,道:「宮主此舉過於涉險,老朽意欲在後暗隨以便有個策應。」
魏醉白道:「也好,魏某隨後就來,幫主形跡宜加斂束,慎防敗露。」
無極幫主道:「這個老朽知道。」身形慢慢踱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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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嶽上下滿布古剎叢林,距泰安西南十數里外背山面林有座荒廢已久寺院,經樓殿閣半已倒坍,長草侵膝,亂礫殘瓦,滿目荒涼。月正中天,三更將盡,夜風呼嘯如濤,木葉沙沙,影映於地,宛如魅影飄忽,益增古剎荒涼。
驀地——寺外遠處,星月交輝,突見一條人影風馳電奔掠來,入得林中,突然振臂凌空而起,拔起四五丈高下,竟施展「展空八翻」上乘輕功身法,衝空中疾旋,雙足猛踹,身化魚鳶入水,流星曳空般投在古到內殿外長草中。
只見此人面似淡金,長髮披肩,兩目開闔之間,精芒電射,身穿一襲黃綾長衫,肩披斑剝蒼古長劍,四下張望了一眼,嘴角露出一絲森冷笑意,猛地長身拔起隱入殿匾之後。片刻之後,寺外魚貫奔入廿餘人,均是黑道高手。接著風送一聲陰冷笑聲,跨步進入的卻是白眉老怪,後隨八衛,仍蒙面黑巾,面目極難分辨。
白眉老怪注視那群黑道高手一眼,道:「想不到還有比老夫先到的。」
忽聽一聲冷笑道:「稍時瞧你還能如此狂妄麼?」
白眉老怪哈哈大笑道:「老夫如無制勝之望,你等已陳屍寺中埋骨黃土了。」黑道高手目射怒光,竟不啟唇相稽,屹立夜風中,衣袂飄飛,宛如泥塑木雕般。
須臾——北邙閻尊率領六人疾掠而入,麻衣泥鬢,面目猙獰,使這荒涼古剎內更平添了恐怖氣氛。約莫一盞時分過去。只見白衣銀神龍翱翔偕同一個獨臂老丐雙雙奔入,後隨少林三僧,滄海客、崆峒二老一真子七星劍蕭道陽、五臺文殊下院住持方丈明朗長老。四撥武林人物,各自聚在一方,面色凝肅,似在守候什麼人。
忽聽一聲朗朗大笑道:「諸位真是信人,竟然前來履約,在下有事來遲,有勞久候了。」大殿內忽飄身走出那黃衫人,不知何時他由殿匾後轉入大殿。
滄海客冷笑道:「閣下以陰毒手法,暗算我等同道,有失英雄行徑。」黃衫人仰面發出一聲長笑,笑聲穿雲裂帛,聲振四外,令人神搖魄散,刺耳難耐。武林群豪不禁面色一變。
半晌,黃衫人笑笑,面色一沉道:「江湖鬼譎,勝者為高,雖說暗算,尊駕一派宗師,武功精博,能否解開在下施於太行三叟身上的禁制麼?」
滄海客老臉一熱,揚聲道:「老朽等雖未能解開太行三叟禁制,但也不是無人能解。」
「你是說神木尊者傳人麼?」黃衫人嘿嘿冷笑道:「他何以不來?」
滄海客道:「他如趕至泰安,自必來此與閣下相見。」
黃衫人傲然一笑道:「可惜得很,在下今晚極想與神木尊者傳人會面,錯過今晚,恐怕很難了。」
武林群豪,聞言同感驚詫,均不解黃衫人話中涵意究竟何指,他們都有一種想法,黃衫人今晚此舉,意在誘使神木尊者傳人自投羅網,迫使獻出藏珍圖。只見黃衫人微微一笑,伸手入懷取出數個密緘,道:「這些信函均是各門各派首腦或心愛親人親手筆函,託在下留交各位,拿去一瞧自然明白。」
滄海客面色嚴肅,接過信函望了一眼,分遞與少林五臺及其他人手上,他自己也免不了有一封,上書:「恩師親啟,款落不肯徒楚」只覺眼前一陣黑暗,胸中怒血沸騰。
黃衫人突哈哈大笑道:「如今長話短說,在下還有甚多書信轉交與各位,諸位請過目後慎加思慮,以免身敗名裂,導致滅門奇禍。」說著取出一束書信,以暗器手法疾向群豪擲去,疾漩電射,勁沉力猛。
白眉叟忽冷笑道:「閣下這種做法太欠高明,我天外三兇久已各行其是,面和心違,老大生死與老朽無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