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快起來,外頭下了好大的雪,快去看看,當真好看。”說著便來伺候郗徽穿衣。
“你呀,還是這麼毛燥,還有什麼趕著人家姑娘起來的。也是姑娘脾性好,要不早打了你出去。”青蘿搖搖頭,笑罵著:“真是個猴兒,姑娘你可得好好給她立立規矩。”說著,便也上前,為郗徽穿戴。
郗徽聞言只是淡淡一笑,這青蘿青芷二人跟著自己很是盡心,一個沉穩溫和一個活潑調皮,郗徽自己以往和孃親在一起時雖有大小丫頭伺候,但郗徽生性純良,從未苛責過下人,後經顛沛,獨立慣了,心中更是添了幾分悲憫之心,平日裡雖得了青蘿青芷二人伺候,但也把這二人當了玩伴大姐看待,哪裡真會去立個啥撈子規矩。
青芷聞言對著青蘿做了個鬼臉:“人家只是急著讓姑娘去看那雪景嘛,姑娘定會喜歡的。”
那門一開,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便映入郗徽眼瞼,那晨間清新好聞的空氣帶了冷冷的霜氣更是迎面撲來,郗徽只覺腦中一陣清醒,深深吸進一口氣再撥出,胸中頓覺大是輕快。郗徽舉步走入雪中,只覺踩入了一層厚厚的地毯中一般,那雪入腳足有兩寸多,都沒了腳跟,郗徽在雪地上用力踩得兩踩,那雪更是發出“吱喀吱喀”的聲音,凹出深深一個腳印兒。
“姑娘當心著涼了。”青蘿說著拿了一領披風給郗徽繫了。
“也不知道這雪什麼時辰下的,早知道會下雪,我就算睡了也爬起來看的。”
“應是半夜下的吧。”
“半夜下的現在就有這麼厚了,那這雪下得可真大呢,也沒聽著聲音,以往我可沒見過這麼大的雪,我看書上有雪如鵝毛之說,我們那兒,那雪就是下一天,也才在地上鋪了一層薄的,雪還不多大,更多的時候下的是冰雨,下的時候淅淅索索的響。”
“那姑娘可有眼福了,這雪才剛開始下呢,這一場還不算大的,到了這季候,有的是下雪時候呢。”青蘿說著看了看天:“看這天氣,怕日間還有得下,姑娘且等著,這兒的雪下起來,倒真如姑娘所說,像是鵝毛一般,一大片一大片的,且輕輕揚揚的從天上飄著下來,再大的雪下起來也是無聲的,好看得緊。對了,我先去為姑娘暖個手爐。”
郗徽高興的點頭,一雙眼睛轉來轉去到處看著,卻見一角地上隱隱浮了一粒粒紅色的小紅點。郗徽凝眸看去,確是一片白雪中有著點點鮮紅。郗徽忙走上前去,那一片鮮紅竟是一顆顆紅色的小果實,竟是以往種在這裡的一畦櫻草竟已結果。此時那櫻草花自是早已凋謝,因了這雪,那櫻草葉均已被雪埋在底下,只露了那紅紅的小果子,猶如從雪中長出一般,在那瑩瑩白雪之中獨自長成。人都道萬綠叢中一點紅端地讓人驚豔,可這一片白茫茫的天地間那一點紅更是紅得奪人目光,極是奧妙美麗。
“這櫻草竟已結果了。”青芷也已走了過來。
郗徽已是摘了一顆放進嘴中嚼了,一股子清甜滿溢開來,頓覺喉間津潤,滿口生香。郗徽又摘了一顆站起身來喂入青芷口中:“快嚐嚐,好吃吧。”
“嗯。這櫻草果兒真是又好看又好吃。”
“可不是,我來摘上一些,等會兒給你們做好吃的。”郗徽說著便又蹲□子去摘。
“那敢情好,我去給姑娘拿個筐來。”青芷說著便跑開去。
“姑娘打算做什麼?”青芷很快便拿了個小竹筐子回來,亦是蹲在郗徽身旁,接了郗徽手上摘下的櫻果。
“做個櫻草果子糕,這一畦櫻草果可夠得我們吃了,多餘的咱們製成蜜餞如何?”
“全憑姑娘吩咐,但姑娘可得告訴我怎麼做,以往我們只現摘了來吃,可從未拿它做過糕點蜜餞呢。”
“這個容易,待會兒我自己做便是了。”
“姑娘懂得可真多,竟會做那麼多吃食,做得當真又是新巧又是好吃,我們跟著姑娘都是長了不少見識,吃了不少好東西呢,待會兒姑娘可得教了我。”
“不過是為了好玩兒。”
青蘿亦是燒了手爐過來,見郗徽青芷摘得正高興,便幫郗徽把手爐攏在袖間,也蹲□來摘,三人摘了滿滿一筐櫻草果子,這才回去,剛走到廊下,便見範雲施施然而來。
範雲握了郗徽手兒,為她暖著,見身後青芷捧了滿滿一筐子櫻草果子,又見郗徽眼神熠熠,極是高興的模樣,不覺自己亦是笑了起來:“一大早便去摘這個了?手都這麼涼。”
郗徽笑眯了眼兒:“有手爐呢,範大哥,我都不知道你院子裡竟還種了這麼好的東西。”
“什麼你院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