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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一年,可還記得母親麼?

郗燁回過神來,看見郗徽與範雲緩步走著,二人並肩,雖未牽了手,卻讓人覺著分外親密甜美,俊男美人,極是相合,不正如自己與阿妍當初那般麼,阿徽當真是長大了。

郗燁在產房外徘徊,那產房內的叫聲一聲比一聲高,郗燁幾次想要衝去房產,均被人攔了。

“阿妍,阿妍!你怎麼樣了?”郗燁只能在門外叫著:“阿妍,我就在門外,阿妍別怕。”

那血水一盆盆的由產房內端出,阿妍的叫聲也漸轉微弱,郗燁只覺心神俱焚,可這女人家生孩子,自己當真束手無策,婢女一趟趟來回也只是說“快了快了。”可阿妍還在叫喚,郗燁在原地不斷踱步,打著圈圈,間或站在門外叫上一兩句“阿妍”。

終於聽得阿妍一聲悶哼,郗燁看向產房,只見門簾皆紅,似有一道光芒從內裡射出,又聽得“哇”的一聲嬰孩啼哭,郗燁再也等待不得,一個箭步衝進產房。

郗燁進了產房,只見房內接生僕婦婢女等人均是愣在當場,一名接生婆子懷中正抱著一小小嬰孩怔怔發呆,那嬰孩周身赤光環繞,照得滿屋器物盡明,郗燁心中雖感驚異,卻一把搶上去抱了嬰孩,郗燁看向床上,只見阿妍閉著眼睛,也不知如何了。

“這是怎麼回事,二夫人怎麼樣了?”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告之二夫人累極睡了過去,郗燁單手抱了嬰孩,一手尋了床上女子脈搏把了一把,這才放下心來。

這時那嬰孩身上紅光盡消,郗燁看向懷中孩子,那孩子面板舒展細嫩,此時正睜大了眼睛,撅弄著小嘴,一臉安詳神情,極是可愛。郗燁瞪了那接生婆子一眼,那婆子這才接了嬰孩為嬰孩穿戴,包了襁褓。

孩子才過滿月,自己聽了巫者所言,在水濱為之祓災,再之後,便送了那母女二人離京,自己竟做下那讓自己後悔莫及的錯事,郗燁想著想著,便流下淚來。

“阿妍,阿妍,我們的女兒長大了,你看見了麼?”

那一年,除卻花開不是真。

作者有話要說:呃,昨晚竟夢見自己塗了雍正一臉的墨汁!

☆、42、邋蹋落魄一少年

郗徽一覺醒來,屋內一角炭火仍濃,暗暗燒著,明明滅滅的光芒,帶來一室盈盈暖意,卻是不燻,半點兒炭味也無。窗戶關得嚴嚴的,隱隱透出點兒微白光芒,四周寂寂,郗徽看了心想天色尚早,便也不急著起床,窩在被中極是暖和愜意。郗徽打了個小小呵欠,把手枕於頭上,咧嘴一笑,忽地想起那時蘭英尚未成親,自己和蘭英大冬天擠做一堆,足要蓋上兩三層大棉被,四角都捂嚴實了才能抗寒,地下卻不敢燒炭,一是整晚上燒炭火,用度不起,二是怕吸多了炭氣,中毒窒息,是以到了早晨起床時每每及為艱難,只想一直縮在被裡才好,可蘭英一起來,自己在被中卻是越睡越冷,只好咬咬牙縮手縮腳起來,到得灶間做些活計,守著一灶爐火抗那嚴寒,想起來,以往冬日一日下來,自己在廚間的時日到是多得多。

這麼一想,郗徽不由得“呵呵”傻笑起來,昨日才接了蘭英來信,信中提及那小竹子已會叫娘了,雖是含糊,但讓人聽了心裡當真高興,更是說屋裡已鋪了暖炕,大冬日的也不用擔心小竹子會凍著,又絮絮寫了家中生活境況,讓郗徽不必擔心云云。郗徽見了信心裡雖很是喜悅,但心中最想之事還是希望蘭英能和了自己一起,如果也能來這京中安居,那自己便也能和她常常相見,蘭英亦是無了父母,自己的爹便也是她的爹,又想,讓爹多個女兒,想必爹也是會同意的,自己去信時就提了這個想法,可蘭英的回信卻是一筆帶過,只言斧子不願離了故地,去了京中他是萬不能適應的,郗徽細想也是,當初那生死危機之時,姐夫都是守了家中不思外出,更何況如今有了孩子,哪兒會願去一個自己不熟悉的所在,郗徽想著如今蘭英安穩,一切順心就是好的,再去信時便也不提此事。

郗徽一陣亂想,忽聽得有人低聲驚呼:“啊!下雪了!”那聲音正是青芷。又聽得青蘿那柔柔的聲音壓低了:“小點聲,這麼大驚小怪,別吵醒了姑娘。”

郗徽急忙翻身坐起,問道:“下雪了麼?”

青蘿已是聽得動靜,便向室內走來:“是姑娘醒了麼?”

郗徽急急起床:“嗯,我起來了。”

青芷亦是跟了青蘿一起進來:“是我吵醒了姑娘吧。”

郗徽笑笑,搖搖頭:“哪裡,我早就醒了,只躺在床上賴著。”

青芷一聽,這才放心,高高興興的叫著:“那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