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事,到像是以往偶然撞見那員外爹爹對孃親所行之事一樣,便也不敢立時就去拉大娘,慌慌低下頭去。
耳旁只聽得大娘抖抖膩膩的一聲:“死鬼,今兒可不行,要快活,明日我安排進府去。”
“好人兒,你摸摸,你摸摸,我那寶貝兒都等不急了。”那漢子說話的音兒都變了。
郗徽只聽得衣服“嗦嗦”之聲,悄悄抬頭看去,只見地上纏著兩人,半縷未著,如打架般抱壓在一處。
“嗯呀”之聲從大娘口中響起,似是痛楚卻又很是歡暢:“死鬼!怎地這麼快就進了!喔!輕一點!”
郗徽不過是個半大孩子,哪懂得半點情事,起初還以為大娘是吃了虧,但似又不是,更覺得眼前之事令人羞憤不堪,自己身上又是疼痛難當,掙扎著站得幾次,卻全身無力,竟連站也站不起來了。郗徽咬咬牙,閉了雙眼,捂住耳朵,縮在牆角。
“好人兒!我要死了!”
郗徽本來捂著耳朵縮在牆角,於那兩人之事也只聽得隱隱,無非“哼哼啊啊”之聲,忽聽得那漢子叫上這一句,嚇得睜開眼來。
只見那漢子從大娘身上翻下,兀自喘著粗氣。那大娘卻爬起身來,撿起衣物穿戴起來。
大娘穿好衣服,一隻手兒伸在漢子面前:“拿來。”
那漢子此時也在穿衣,見大娘伸手,愣了愣:“什麼?”
“自然是賣這丫頭的錢。”
“你一員外府的夫人竟會要那點子小錢!”
“賣這丫頭我計劃已久,總要好生收著那賣她的錢,日後見了也心中開懷不是!”大娘一邊說著,一邊拿了眼兒乜著郗徽。
那漢子繫好褲帶,在腰邊摸了摸,取出一吊錢放入大娘手中:“有意思!有意思!人道最毒婦人心,真是有意思!”
大娘從那漢子手中接過一串銅錢,轉身便走。
“大娘!”郗徽終於叫出聲。
大娘回身看看向郗徽,頓了頓對那漢子說:“你先出去,我說幾句話就走。”
“賣都賣了,錢也拿了,還有什麼說頭。”男子嘀咕著走了出去。
“大娘!我什麼活都能幹,求求你,別賣我!”郗徽此時什麼也顧不上,也不知從哪裡生出一股力氣,只撲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大娘的裙腳。
“死和賣,你只能選一樣。”大娘一腳踢開郗徽的手:“你不用怪我,沒弄死你,已經對你開恩了。”大娘忽地拉開郗徽的外衣,把那一吊錢扔了進去:“這是賣你的一吊錢,賞你了,郗徽,你是自己賣了自己,跟我沒關係!”
“哈哈哈!”大娘大笑出聲,那笑聲中的怨毒直聽得郗徽毛骨聳然,半點兒也動彈不得。“其實我這是救你呢!”大娘說著卻是摸了摸郗徽臉兒:“把你賣了你怕是還得感激我呢,若是你再留在員外府過得幾年,或許還不用過幾年,怕是要給你那員外爹爹做小,若是你那臭肉孃親還在世,那你不是還得叫她一聲姐姐!”大娘說著又大笑起來!
“那死鬼,狐狸精死了,竟又想打她女兒的主意麼!當真當我是個死的!”大娘恨恨說著,走得出去。
柴門“吱呀”的關上,只聽見落鎖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請多多指教!
☆、2、此身似歷茫茫海
郗徽一整個晚上再也無法入睡,此番突然遭難,驚魂未俱,更兼身上傷痛,如熱油煎餅般忐忑難安,恐懼非常。
思緒連篇,千絲萬縷,郗徽雖是年幼,卻是個早慧的,親生母親在世時雖看著她常有情不自禁黯然心傷,卻因了自己際遇對郗徽嚴加教導,便連那臨終之言也是要讓郗徽堅忍,是以郗徽雖是年幼卻也心志堅強,此時身陷猶堪,害怕哭泣哪有半點用處。
郗徽深吸一口氣,終是咬牙強自抑住恐慌,強打精神細細思量。之前郗徽以為那大娘是怕員外還對孃親或是自己存在一絲舊念,便只把自己當個粗使丫頭,打發去做些粗活,如此試探了些時日,見員外竟是不管不顧,完全不念舊情,便大起膽子索性將自己賣了出來。哪裡知道竟是那自己往常叫著“爹爹”的員外對自己起了齷齪之心!難怪她要親自行事!
其實郗徽所思相差不離,那員外夫人一則實是對郗徽親孃恨之入骨,親自動手賣了她女兒更覺解恨,滿足她那報復的快感,二則郗徽現下雖是幹了丫頭活計,頭上卻還是掛了員外府三姑娘的名頭,這買賣人口之事,尋常只需差人找個牙婆便可行事,但這次賣的好歹是府裡的小姐,哪能如此大張旗鼓,更何況那員外已是生了別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