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窄腰的套裝,兩個人的外型一看就知道是精明幹練的社會菁英,但是卻窩在與他們穿著格格不入的燒烤屋裡吃宵夜。
他們點了滿桌的燒烤,有烤牛肉串、烤蝦子、烤花枝丸、烤魷魚、烤扇貝,還有鍋燒烏龍麵
盧駿凱點了啤酒來配燒烤,嶽晴不喜歡啤酒的澀味,她點的是凍檸茶。
「這個肉串烤得真好,一點都不會幹澀,你吃吃看。」她邊吃邊推薦,過一會兒又介紹老闆拿手的鍋燒烏龍麵給他。「再吃吃這個,鍋燒烏龍麵的湯頭很濃郁,不知道是用什麼食材熬的,超棒,是我吃過最好吃的。」
盧駿凱很捧場,她推薦的食物都照單全收吃進肚子裡,邊吃邊滿意地看她的表情,她眉宇之間的煩躁已經散去,臉上帶著些許笑意。
尤其是當她抬起眼與他對上時,更是笑得開心。
他知道她是在笑他眼眶瘀青很滑稽,他沒關係,她願意笑就好,因為她的笑顏煞是迷人,讓他的眼神挪不開,貪看著她的笑容。
多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呢?從創業開公司以來,他拚命地爭奪、擴張事業版圖,很少把注意力放在事業以外的事物上。
可是嶽晴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從第一次看見她奮力揮拍打球,第二次在大賣場遇見,還有今晚也是,真是奇妙,她的存在就是能輕易掠奪他的視線。
「妳自己也多吃點。」他把串燒挪到她面前。「吃飽喝足,心情自然就會好。」
嶽晴正含著吸管喝凍檸茶,聽見他這麼說,敏感地追問:「你怎麼知道我心情不好?」
稍早之前她確實是心情不好,但是現在她的注意力被他轉移,心情已經不煩了。
盧駿凱也不掩飾,直言:「妳的臉色看起來那麼殺,跟球有仇似的,上次是這樣,這次也是這樣,很難不看出來妳很鬱卒。」
幸好她心情不好時會擺臭臉,一副閒人勿近的冷漠疏離模樣,要不,以她這樣的極品姿色,一個人在壁球室裡打球,怕會引來一大堆無聊男子搭訕。
「方便告訴我妳在鬱卒什麼嗎?」他表情認真地問。
他沒有探聽她隱私的意思,純粹只是想鼓勵她說出來,有些挫折或煩心的事一旦說出來,雖然不見得能解決,但是很奇妙的,壓力指數自動會調降不少。
方便嗎?嶽晴不確定。
她是身價數億的鞋業千金,但對於這樣的身分她向來低調,因為從小父親就告誡她不能隨便張揚家世,以免引來歹徒綁票勒索,加上她自己也不愛受到老師或同學的格外關愛,所以她從不主動告知外人她的背景。
在國外求學時,她甚至跟很多留學生一樣去餐廳打工,試著靠自己的力量獨力生活,因為她不喜歡旁人給她貼上標籤,標籤的內容是一一靠家產、靠老爸的千金小姐。
既然以前連同學都不說了,現在也沒必要跟一個才見過幾次面的人說這些,再說她也已經被父親訓練得不會輕易對人吐苦水了。
「只是工作上有點不順利。」她澀笑,輕描淡寫地帶過。
沒想到盧駿凱一聽卻眼睛一亮,興致勃勃地想幫她。
「工作上的事?告訴我,或許我可以幫妳想解決方法。」
他一副「妳遇對人了」的表情,如果是其他事他可能沒辦法幫忙,但是他有豐富的創業經驗,業務搶單的能力更不是蓋的,工作上的事他很拿手,可以給她好建議。
「你?」嶽晴疑惑地看著他。
她不認為他們家族企業的鬥爭一個外人可以幫得上忙,不過,因為他曾經幫過她,又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再加上她真的很心煩,於是還是簡略地說了——
「在公司裡,我是幾個月前才來的空降部隊,負責帶領一個team,底下的男員工不服氣,湊巧前陣子一張訂單被競爭的同業搶走了,所以我就變成那些男員工言語攻擊的目標,他們認定是女人當主管能力不足,才會導致訂單流失」
看見嶽晴喪氣地說著工作上的挫折,盧駿凱為她抱不平。
「哪有這種事?有魄力、做事能力一流的女人多的是,希拉蕊、德國總理都是範例。」
嶽晴聽見他的比擬,輕笑出聲。「我沒那麼厲害,別拿我跟那些大人物比。」
她有些意外,還以為他會是大男人主義的擁護者呢!想不到他還滿重視兩性平等的。
「厲不厲害可以靠數字來證明,既然妳的工作跟業務有關,那麼業績數字便是證明你有能力擔任主管的最佳利器,這次損失了一張訂單就當成是個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