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對她著實沒有太多感情。有的只是稱呼上的長輩名義,我磨磨蹭蹭湊上前去問:“大哥,母親如何了?”
大哥似是看昏迷的母親看的專注,並沒有看見我回來。此時聽到我的聲音,猛的回過頭來,然後很不幸的同我靠近的頭撞在一起。我心想,今天絕對不宜出行,這個倒黴的腦袋連連兩次被撞。
如果我明天便成同隔壁王尚書家的傻兒子一樣的傻瓜,絕對是這一天不小心撞的。我伸手想要捂著被撞疼的頭,放在額頭時,上面已經有一個溫暖的手掌。
大哥微微嘆息道:“你這一整天去哪裡了,父候可是派人在整個聊華城找了你一天。”
我自覺有錯,不敢大聲反駁,可還是忍不住反駁道:“哪有,不過是出去了幾個時辰。還有小白陪著我。”說完拿眼看向大哥。微微一怔,覺得眼睛有些酸澀。
午飯時,我還覺得大哥是朗朗青年,如同謫仙不染塵世氣息。可才短短的一個下午,覺得大哥身上那種淡然氣息消失了,他此時如同一個被貶下凡的仙人,完完全全徹徹底底是個凡人了。
我看了看床上的母親,突然覺得,原本白的透明的臉上,此時更是透明的好像能看到那一頭如同鴉羽的青絲。再看看二哥,冷峻的臉上也有了幽幽愁色。
我驀然間覺得,就在這短短的一下午,好像發生了什麼很重要的事,但這件事我還錯過了。
這麼重要的下午,我完成了人生的兩個轉變。一,遇見兩個美男然後被訛詐,讓我覺得,聊華城的大街並不算什麼天子腳下,因為我差點被敲詐。二,母親重病,是潛藏在她體內多年的癔症。如今徹底爆發。
打更聲在門外響起,已經一更了,父候卻還未回來。因為屋裡的暖意,我已經暖和過來,甚至還在大哥的監視下喝了一碗蓮子羹。而母親始終未醒來,她的呼吸淺淡,彷彿不存在一般。
母親才三十七八歲啊,一個女子最美好的年紀,在歲月的尾巴處。最好的年華里,她遇見了我父候,雖然不是她愛的人,可是那人卻將天下大愛都給了她。
我的夢想,也想找到這樣一個人。那人不必太過俊朗,不必太過富貴,只要能將他一生的愛都給我一人,我會執著他的手,走到須臾歸處。
二更天的時候,父候終於回來了。他進屋的時候,接著明亮的八角宮燈光,我突然覺得,他在這一個下午,老了好多。隨著他進來的還有一個頭發花白的太醫,走起路來都顫顫巍巍。我走過去攙扶住他,他對我柔和笑笑。
其實,我只是怕他在這個短短的距離一個不小心摔倒,我母親可是還在床上等他診治,我委實不能讓此情形再出現什麼意外。
老太醫診過脈後,嘆息道:“已經如此嚴重了,當年老夫便說候夫人活不過四十歲,如今卻沒想到她心中鬱結頗深,怕是挺不了多久。”
那一瞬間,從未覺得母親有存在感的我,突然有一種天塌下來的感覺。五雷轟頂也不過如此,我身子晃了晃,然後再無知覺。
再次醒來時,二哥站在窗前看著天空中明晃晃的月亮。還是夜晚,現在也許是深夜。
我看著二哥清瘦的背影,覺得鼻子發酸。為了不嚇到二哥,我起身時故意弄出很大聲音。二哥悶悶的聲音就傳過來:“未未,父候決定辭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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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韶華酒
我一愣,沒想到辭官的一日終於來了。我覺得甚好,因為我們家對於爵位富貴著實沒有什麼好在意的。所以反問二哥:“這同我有什麼關係麼?”
二哥回過神來,同父親一般的眉眼泛著森森冷意:“有,聽說新帝要冊封你。”
忽聽這句話,我一個不穩從床上滾了下來,正好停在二哥腳下。永遠都是鎮定面孔的二哥也忍不住嘆了口氣將我扶起,沒等他問我疼不疼,我已握住他的手臂顫聲問道:“好端端的怎麼會冊封我?”
二哥扶著我坐在貴妃榻上,緩緩道:“新帝雖暗中架空父候一切大權,可是未未,父候的地位不是那些外戚家中出個皇后貴妃就能比得。父候是隨著先帝一步一步穩穩當當走到如今的地位。就是父候現在到邊境跺上一腳,也叫邊境那些蠻夷不敢輕易亂動。你說,就算收了父候的軍印,只要父候還在一天,他還能如此高枕無憂麼?更何況,他的年齡對於父候來說,還是個孩子。”
關於這件事我著實不能同二哥苟同。新帝年方二十,正值一個男子大好年華。怎麼能說人是孩子呢!好罷,對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