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似乎還坐著個女人,很端正的挺直著背脊,相比較裡說,他卻不算是很板正的坐在沙發上,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嘴裡竟然還吸著煙,隨著他一吞一吐,有煙霧繚繞著他。
見到此情景,嬗笙有些猶豫,心裡還琢磨著是給他先打個電話,還是說自己找個位置先等著他。
他卻眼睛很尖的發現了她,手裡的菸蒂捻滅,朝著她招手,“穆嬗笙,這裡。”
見狀,嬗笙也只好硬著頭皮走了過去,才剛想開口說是不是打擾你了,手卻忽然被他拉住,嚇了她一大跳。
“非得問我原因麼,這就是原因。”白流景大力的按住她掙扎的手,起身和她並排站在一起,順勢攬著她,對著對面坐著的女人說著。
嬗笙見狀,這才朝著對面看去,其實只是個年輕的女孩子而已,看樣子也只是剛剛大學畢業,不過穿得卻略微成熟了點,但卻很得體,舉手投足之間也有大家閨秀的貴氣。
“三少”聽他這麼一說,女孩子臉色難看的快要哭出來,卻又倔強著,蠕動著雙唇,“可伯母說”
流景神情有著明顯的不耐煩,直接打斷她,“我媽她說什麼是她說的,我自己的事情都是我來做主,況且,你這還不明白嗎?”
說著,流景攬著嬗笙的手又緊了緊。
這會兒,嬗笙也明白他這麼做是為何了,也只好配合著他將這場戲演下去,只是看著那女孩子一張慘白的臉,卻倔強著直直盯著流景的樣子,心中難免有幾分惋惜。
出了紅酒廳,嬗笙就忙甩開被他攥握的手,十分不屑的瞪視著他,“我說三少,剛剛這是上演哪一齣?我出場費很貴,是不是得收費?”
“不至於這麼小氣吧。”流景斜睨著她,嘴角淡淡勾著。
“剛剛你那是相親?”想起裡面的那一幕,一向對女人可謂是應對自如的三少,可剛剛那模樣明顯像是躲瘟疫。
“嗯。”流景無奈的點了點頭,隨即又皺眉,“這很正常,我每個月都會有幾次,都是我媽弄的,不過每次都很容易解決,不過裡面那位倒是挺難纏。”
“流景,不帶你那麼說人小姑娘的啊,我看挺好的,模樣和氣質都不錯,你也太不拿人當回事了。”嬗笙見他那副皺眉為難的樣子,頓時就覺得好笑。
流景還勾唇想回嘴兩句什麼,剛好門口的警衛已經將車子開了過來,流景接過鑰匙後,面色一整,繞過車身,開啟車門的同時,緩緩開口:
“數落夠了,咱就走,別忘了你過來找我的事,我估計一會兒你就笑不出來了。”
聞言,嬗笙心裡‘咯噔’一聲,隨即便如數的下沉,才想起來自己找他過來的緣由,心頭亂跳,竟僵住了步子。
還是流景將另一側的車窗放下,很淡淡的朝著她看過來,“穆嬗笙,你有後悔的機會。”
“到底,要不要聽?”像是一種邀請,背後帶著詭異的邀請。
一絲顫慌從心裡滲出,慢慢的那股顫慌蔓過了全身,可即便是這樣,嬗笙還是朝著車子走去。
白流景的車速不慢也不快,可就是這樣的速度,還是讓嬗笙覺得心煩意躁,尤其是車內安靜的氣氛,一向多言多語的三少,此時也抿唇專注開車。
真皮座椅優良的包裹性讓她舒服的有些過分,她忍不住換了個姿勢,過了一會兒,又換一個。
終於是按捺不住,嬗笙扭頭看向他,“流景,你到底要不要說?”
白流景沒看她,只是用力的踩下腳底油門,車子的速度開始加快起來,不一會兒,便駛出了二環,賓士著機場路上。
又行駛了一段時間,車子陡然減速,然後剎車聲入耳,嬗笙握緊安全帶,身子前傾了下,然後又坐穩。
“你來問,還是我來說?”流景滅掉引擎,扭頭看她,模樣是她從未見過的認真。
“”嬗笙愣愣的看著他,一時間,竟忘記了開口。
“我和穆思思親近,確實是有原因,當時陪你去監獄時,我就有隱約的猜測,後來和穆思思聊過幾次,也大致瞭解,也才確定。”
“確定了什麼?”嬗笙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些乾巴巴的發出來。
“你爸爸叫穆雷。”白流景看著她,淡淡的開口,再看到她倏然睜大的眼睛時,繼續道:“半年前,因受賄入獄,但你知道,這個案子當時在政界引起了不小的轟動麼。而且,你知道,親自將這個受賄罪證送到上頭的人是誰麼。”
嬗笙伸手撫摸著自己的喉嚨,那裡一陣冰涼一陣灼燙的,反反覆覆的讓她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