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公車來的,站臺近,我自己回去,你有事忙你的”
可話沒說完,人已經被塞了進去。
“天大的事都不急,先送你回去,這麼冷的天,擠什麼公車。”白東城也隨著彎身坐進去,將車門帶上。
嬗笙坐進車內,暖風頓時撲面,而手掌心也正傳遞著溫度給她,忽略掉剛剛他說的話,同時忽略掉心尖的微顫,她別過頭,車窗外雪花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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嬗笙回到醫院繼續工作,同事們看著她的目光都是各異,不過她倒是很平靜,不平靜的也只有楊柳一人而已,又驚又乍,然後沒頭沒臉的罵了媒體一通。
晚上的時候,她們倆人一塊值班,快到十點的時候,嬗笙又逐個病房巡視了一圈,然後才重新回到護士站,正和楊柳開聊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她掏出來,看到上面顯示的號碼愣了一下,隨即快速的接起。
“流景,你這個死人,跑哪裡去了!”嬗笙接起電話的同時便開口數落著,自從事件解決後,她一直試圖聯絡著他,但總是聯絡不到,就像是故意躲著她一樣。
可那邊沒有流景以往懶懶痞痞的回應,背景很噪雜,過了有幾秒,噪雜的聲音稍微減少了一些,有女音從話筒裡小心翼翼的傳來,“請問,是穆嬗笙嗎?”
“呃,我是。”嬗笙有些懵。
“那個,我是葉檀,我們見過兩次的,就是那個葉子”那邊的小姑娘似乎很急很緊張,聲音有些不利索。
“嗯,我記得你,葉子。”嬗笙微微一笑,定聲說著。
“流景喝醉了,他從下午的時候就一直在這裡喝酒,到現在還不停的喝,中間醉倒過,醒來又繼續喝,我弄不動他,他嘴裡一直唸叨著你的名字,所以我就將他手機偷過來,跑來衛生間給你打電話。”
將事情敘述完之後,那邊的葉檀頓了頓,然後帶著些乞求的說,“你能不能過來一下,好像只有你的話他會聽,他真的不能再喝了!”
“呃,我在值夜班。”嬗笙聽著她的敘說也是跟著著急和擔憂,但她現在還在上班啊,醫院最強調的規定就是,不能疏忽職守。
“可你能不能請假過來,只有你來,估計他才會聽話,不然這樣喝下去要出事情的呀!”那邊的葉檀似乎都快急哭了。
“好吧,我看看,你把地址發到我手機上。”嬗笙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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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嬗笙和楊柳商量了下,暫時將其他科室的護士調來了個,幫她盯上一晚。
冬天本身就不好打車,不過好在是在醫院裡,截一輛計程車還不算困難,她很快就來到了葉檀所說的那家酒吧。
酒吧的地段很好,此時霓虹燈閃爍著,放眼望去是紙醉金迷的世界。
她從車上下來沒走幾步,便看到了站在門口的葉檀,她就穿了件駝色的大衣,也沒有圍巾和帽子,雙手抱著肩膀,凍的兩隻腳來回的蹦躂。
“葉子?”嬗笙走到跟前,試探的喊。
“啊,穆小姐。”葉檀抬起頭來,看到她,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
“你怎麼在外面?這個地址不難找的。”嬗笙看著她凍的通紅的小鼻頭,心生憐愛。
“這裡是會員制的,我怕他們不讓你進來,所以就站在外面接你,快跟我進來吧,流景喝的好多!”說著,葉檀就拉著嬗笙的手往裡面進。
酒吧兩層,嬗笙隨著葉檀來到了地下一層,穿過人群,來到了最裡面的卡臺。
酒吧棚頂和牆壁間內藏的燈全部都是玫瑰紅的顏色,迷離而夢幻,流景坐在圈型沙發的最邊角處,整個人縮著,手臂垂在半空中,挺拔的身影在此刻看起來很脆弱渺小。
嬗笙看著,心裡五味陳雜,她就忽然想到了兩人第一次見面,他也是坐在沙發上,但比此時意氣風發多了,懶洋洋的,一勾唇一抬眼之間都是玩世不恭的痞氣
那樣的三少才應該是他,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你們一直都在酒吧裡了?”嬗笙看著一旁目光擔憂的葉檀,皺眉問。
“嗯,他一直喝,跟他說話,也像是沒有意識一樣,嘴裡除了能繼續要酒之外,就是重複你的名字了”葉檀說著,眸光有些暗淡。
流景似乎喝的真沒什麼意識了,她和葉檀說話他都沒有動靜,似乎根本就沒有發現她的到來,還是走過去端著酒的酒保讓他來了幾絲精神。
歪著身子,伸過去手給自己又倒著酒,像是什麼都看不到也聽不到一樣,就那樣沉默的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酒。
“行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