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睛裡充滿恐懼,尖利地喊道:“胡勵!你這個瘋子!你別碰我!”
身上的男人置若罔聞,雙手捧著她的臉,固定著她來回搖擺的頭,重重地咬上她的嘴唇,粗重地喘息怒吼道:“對,我早就瘋了!從我看見你躺在胡勉的床上那天起我就瘋了!景慼慼,我恨不得挖出你的心來看看它還是不是紅的!不對,你根本沒有心,你沒有!”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已經變得嘶啞,瘋了一樣啃咬著她的嘴唇和下頜。男人修長的身體裡蘊含著無數力量,輕而易舉地就將這個纖細的女人困守在自己的懷裡。
景慼慼的嘴被他咬住,無法說話,只能“嗚嗚”地低吼著,一雙大眼睛睜得滾圓。
她不是小女生了,遇到這種事,尤其對方還是她的上司,她只能將可能的傷害降到最低。想通這一點,她便不再用力掙扎,儘可能地放鬆全身,甚至停止對胡勵的推拒。
她突如其來的溫順,終於引起了胡勵的警覺,他猛地鬆開手,也將唇離開她嬌嫩的唇,伸手摩挲上那兩片紅腫不堪的唇瓣,嘴角慢慢綻開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來。
“你還想像當年那樣,趁我不注意,踢我一腳是不是?”
景慼慼見他停下來,緊張地吸了幾口氣,身體向後緊貼著座椅,一臉防備地看著他,疑惑道:“什、什麼踢你一腳?”
她當然是不記得了,但胡勵卻記得清清楚楚,五年前那張稍顯稚嫩的臉上畫著濃重的妝,兩扇睫毛刷子一樣,唇上鮮紅得像是塗了血,並不醜陋,卻有種可怕而凜冽的美豔。
那時候胡勵就暗暗地想,年輕真好,這樣年輕的女孩兒真好,他一定要擁有她。
下一秒,她尖尖的高跟鞋就踹上了他兩腿間,雖然沒有踹中他的要害,卻也叫他生不如死了好幾分鐘。
“贊助你愛給不給,我也不稀罕了,但是你少仗著自己有幾個臭錢就想來泡姑奶奶我!”
景慼慼斜著眼睛,惡狠狠地看向彎下腰一臉痛苦的胡勵,洋洋得意地轉身離開。
但她沒想到的是,三個月後,她就做了他的新娘,做了胡家的二少奶奶。
可是這些事情,現在聽在景慼慼耳朵裡,就好比是在聽別人的故事:新奇,但卻陌生。故事裡的女主角,她完全無法自我帶入,更別提感同身受了。
她想不明白,自己怎麼就嫁了這樣一個惡劣的男人。
要是圖錢,景家雖不經商,可三代功臣,壓根不缺錢;要是圖勢,景父是部隊高官,完全不需要在這把年紀透過嫁女兒巴結別人;要是逼婚,那就更不可能,景父景母寵溺慼慼,那可是整個軍區有名的;要是奉子成婚,更不可能,慼慼敢拍著胸脯說自己是“短婚未育”型選手。
所以,一番細思量後,景慼慼認命地嘆氣,胡勵沒有撒謊,當年一定是自己自願的。
她一定是瞎眼了,或者被這個胡勵餵了迷魂藥,才甘心情願地早早結婚。
“胡勵,不管我們當初是為了什麼結婚,我現在,只想離婚。”
平靜之後,景慼慼如是說道,掀起眼皮看了看身邊的男人,明明是陌生的,可是,看見他,心口總是酸酸的,說不上來的憋悶。
“不可能。”
他掏出一根菸,也不點上,在手指間把玩著,來回轉動。
“你!”
景慼慼氣結,剛要發火,又忍住了,微揚起下頜驕傲道:“你說不可能也沒有用,我們分居時間足夠法院判決離婚的了!”
分居兩年,就可以以“感情破裂”為由向法院起訴離婚,她景慼慼也不完全是法盲。
她隨隨便便就可以找到人證物證,證明自己這兩年是和父母一起生活的,這個婚,她離定了!
“慼慼,你真的,一點兒也想不起了?你說實話,不要為了避開我,才說自己不認識我”
忽然,胡勵伸出手,握住了身邊女人冰涼的右手,她的無名指上,早已沒有任何佩戴戒指的痕跡,看得他心底隱隱在抽痛。
景慼慼一愣,從未想到,胡勵,這個眼前的男人也可以用這樣的語氣說話。
她雖然有片刻的心軟,卻仍是堅定地搖頭,對上他的眼,坦誠道:“我真的,不認識你。”
胡勵像是被燙到了一樣,猛地收回手,將頭轉向車窗外。
像是有什麼亮晶晶的東西出現在他的眼角,飛快的,一閃就沒了。
景慼慼疑惑,是自己看錯了麼,他,他在哭?!
“如果時間倒流,我一定選擇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