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怎麼跟他們走怎麼跟他們生活?我不是責怪誰,我只是,我只是覺得現在再來糾結當年的事已經沒有任何必要了,我都這麼大了,我不需要那些人了,真的,在我心中,你才是我爸爸,媽才是我媽媽,我們才是一家人,明白嗎?”斬月有點激動,轉了頭對慄原清一說:“慄原先生,您回日本吧,我現在過的很好,您不用擔心,但我不會跟你走。”
慄原清一低著頭,他是很文質彬彬的男人,遇到事情也不容易表現出焦急的一面。
路爸爸看了他一眼,朝斬月瞪來:“琪琪,現在事情搞成這樣,我相信你跟靳湛柏是不可能還再一起的了,既然這樣,你自然是回你親人身邊,不管是你爸爸還是你姥爺,他們都能給你很好的生活,你一個女人,還帶著孩子,不依靠人不行的,明白嗎?”
“怎麼就不行了?”斬月納悶,臉上出現不耐煩的痕跡:“我快三十了,我能賺錢,我能養活一個家庭,為什麼要覺得女人離不開男人呢?我都想好了,等孩子滿歲,我還要重新做我的模特公司,那也很賺錢的呀,我們一家四口好好的生活,你幫我照顧孩子,這樣不好嗎?為什麼非要逼我跟我不喜歡的人在一起?他們說的好聽是我的家人,是爸爸和外公,可是我沒有感情啊,我看到他們就像看陌生人一樣,怎麼在一起?”
路爸爸不說話了,是了,或許他把血緣關係想的太偉大,認為斬月看到自己的家人會非常激動,激動到落淚,可是事實證明,他完全想錯了,斬月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就像她自己說的,她看他們就像看陌生人。
“慄原先生,您先回去吧,我不會跟你走的,你要繼續留在中國那是你的事,但不要再來了,真的,我不想改變現在的生活,也不想認親人什麼的,沒這必要。”
斬月下定決心的樣子很讓人害怕,因為你從她的臉上完全看不到自己的希望。
斬月進了臥室,關上門找自己寶寶,客廳裡兩個男人沉默了一陣子,路爸爸才憂心忡忡的開口:“要不,您先回去吧,我再勸勸她,這事,確實不容易一下子接受。”
最終,慄原清一走了,路爸爸到斬月房外把她房門開啟,斬月正帶著孩子在床上玩,她抬頭看著爸爸,爸爸說:“他走了。”
斬月只是點點頭,沒有說話。
這個時候,床頭櫃的手機響了,斬月去拿手機,路爸爸也就滾著軲轆回自己房了,孩子們仰著頭,匡匡調皮,伸手去抓斬月的手機,斬月一邊壓著女兒的手,一邊接起了電。話。
“我到了,在哪談?”
是靳湛柏,前後不過幾小時,口吻卻大相徑庭的改變,非常冷漠。
斬月說:“我在我爸這邊。”
靳湛柏沒有回答,直接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斬月心裡卻莫名的擔心起來,是不是老太太把上午的事告訴了他,他也不願意放棄孩子,所以態度這般的強硬?
靳東是自己一個人坐大巴下山返回S市的,到家的時候夏雪在外面迎接他,看著兒子滄桑脆弱的樣子她什麼都沒說,走過去扶著孩子,陪著靳東往家裡走。
家裡的人都跑出來,因為擔心靳東,可是夏雪阻攔了想問話的人,先帶兒子上樓休息。
把靳東送到房裡,靳東站在窗邊上發愣,夏雪正在浴室放水,準備讓兒子泡個澡,然後好好睡上一覺,把精神補回來,只是靳東。突然轉過身,對剛從浴室走出來的夏雪說:”媽,我要跟佟憐裳離婚。”
夏雪只是微微一愣,然後就笑了:“好,媽支援你。”
也不見靳東臉上的喜悅,如果說離婚是解脫,那他一定還沒解脫,他的臉色依然像往常一樣苦澀而蒼白,夏雪叮囑了兒子幾句話,然後就帶上門下去了。
靳東慢慢在床邊坐下來,手裡攥著他的手機,一開啟,點了幾下,翻出了相簿。
拍攝時間顯示是昨天下午15:42分,他在纜車上,唇邊牽動淡淡的微笑,後面依稀夾雜著茂密的蒼色。
靳東帶著手機躺了下來,擺著大字,看著天花板時,他在想,或許一切都結束了。
已經結束了。
講完那通電。話後半個小時內斬月給靳湛柏開啟了大門,他站在門外,面色嚴厲,斬月竟然有點茫然,不知道他怎麼了,難道錯誤的一方變成了自己?
他穿著白襯衣黑西褲,鋥亮的黑色皮鞋,手腕是一塊銀色的歐米茄手錶,這樣的打扮讓他的形象有些嚴肅,和工作中不苟言笑的感覺有些靠近。
斬月剛和爸爸吃過午飯,寶寶在搖床裡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