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在榻上,繼而給她蓋上絲被餵了水。酒喝的多了,乍乍喝下茶水,甚是甘甜。
睜開眼一看,是八夏回來了。
如何了?她喉嚨如被火燒,沙啞著問。
八夏冷著臉道,三王子被封印了!
海棠閉上眼,抖如秋末的樹葉,封印在何處?
就在府中的崆峒印之下!
海棠憋不住大哭起來,三哥三哥,你我近在咫尺,卻永無相見之日了!
八夏起身背對著她,提點道,你怕是還不知道真相吧!
海棠訥訥點頭。
寒塵當真是蓄謀的許久。
在海棠那夜與他說起梅鎮遇見八夏時,寒塵便心下有了初初的計較,想促成蛟王宮與崆峒海的聯姻,以便在日後與南海衝突裡崆峒海能置身事外。因為置身事外便是幫了大忙。
為了不使南海察覺,他勸說海棠在南海龍王的壽宴上獻舞,以示賠罪。
事情進展的很是順利,南海對他誅殺數名南海兵將之事未作追究,但這面上假意的示好卻是加劇了他心中對南海的敵意。
而海棠遲遲也未獲得八夏的心,這不免使得寒塵急切起來,於是乎他找到了好友,狐族白米。
狐族人善攝人之術,簡而言之便是被施術的人按照施術人的意願行事,或是在情感上有所改觀。白米道行不甚精湛,但卻還是將就著能施法。
寒塵央求白米成功後,白米便依計去盜取龍明珠,並留下鱗片混淆視線。那鱗片確出自蛟身上,然而卻不是寒塵的。但不甚幸運的是,白米血統純正,卻不夠強大,吃了避血丹卻還是留下了狐血,可恰巧因為殘留的狐血讓縝密的八夏決心從兩處著手去查。
一方面是八夏順著狐血追查到白雲觀,另一方面是七亦親去蛟王宮尋查鱗片來由。
計劃很完美,事態也一步步按照計劃往前發展。
而當白米故意而為的洩露,八夏對蛟王宮的懷疑便打消了。憑藉著攝人術和八夏對海棠和蛟王宮的內疚,方有了對海棠突如其來的愛慕之舉。
明白過來的海棠悲慼萬分。
她心泣血,自言自語道:“三哥啊,海棠身為蛟族人,自當為蛟族而活。可你卻利用了我,利用了我對你的深信和深愛,可恨的把我拖入了萬丈深淵。”
“白米,枉我對你一片真誠,你卻亦夥同三哥一道來欺瞞我。”
“還有你八王子,我最愛的夫君,你休要同我說你也是將將知曉的,我是不會相信的。當日在相府你就試探我對你的情意,想來那時的你便是要確認白米是否對你施了攝人術吧!”
“重獲龍明珠後,你本是著急著要回崆峒海,最後卻要和我一路遊玩,難道不是想靜待白米下一步的舉動麼?”
“你每每與我親吻之後皆會用手背擦拭嘴角,想來那也是你本能的抗拒,其實你並不歡喜我啊!”
“後來,我暫留崆峒龍府,你告訴我西海向蛟王宮提婚了,再到後來你爽快的應允三月後大婚,不正是將計就計的讓蛟王宮與西海交惡的吧!”
“你利用了我便罷,可是你偏偏假意的真切,還要了我,這讓我情何以堪?”
八夏環顧了下房間,淡淡的道:“你委實聰明過頭了!”
海棠茫然的抬手去摸他的臉頰,八夏微微抗拒的別過頭。
海棠笑的要命。
八夏直勾勾地盯著她,甚是戒備。
霎時,海棠揮掌襲向頭頂,一團白光蔓延著散開,比月光要華美萬分
八夏未曾料及她如此剛烈,飛快的上前握住她的手腕,雖是消了六七分的力道,卻還是沒能完全阻止住。
淚水自海棠雙目順流而下,綿延不絕,俄頃便由清淚變成了紅淚。
是血。
鮮紅的淌在她面上,耀眼,妖豔
海棠的眼,生疼。
八夏打橫抱起她飛身而出,打量著她面上神色,口中卻大喊:“藥倌,藥倌”
海棠疼的不敢睜眼,只覺得風在耳邊呼呼而過。
她悲嘆著道,何必呢?
八夏抖聲問:“你先前並無如此精純的靈力,能告訴我從何而來麼?還是你施術隱匿了?”
海棠痛的抽了口氣,強道:“這都無關緊要了,我是蛟王宮的人,不管生死。”
回答我!八夏吼道。
海棠悲催道,孃親說我術法淺陋且頑劣肆虐,唯恐我嫁至崆峒海後受人欺凌,便予了我千年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