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赴宴,卻正好解決了一樁家務事,家務事而已!”
她一席話不卑不亢,語氣又相當的溫柔,倒是讓八夏啞然了。
他卻也不和紅迤硬碰硬,只對屋內喚了聲:“棠兒,出來一下!”
海棠頭髮鬆鬆挽著走了出來,長長的月白紗袍拖在地上,春睡方醒的攝人心魄。白米手握成拳,骨節錚錚,似要自皮裡冒出來一樣。
看見她了,卻是這樣一副讓他錐心的模樣。依他人懷,雙眸顧盼。
海棠緩步邁下臺階走向白米,伸手便去解他身上的紅綢。
“八王妃”
海棠狀若未聞,只扭頭看向八夏,問道:“有刀麼?”
八夏深知她術法丟人之極,心下便想著看她如何解決,央求自己或是其他?於是乎便對她搖搖頭。
海棠對於八夏的不急人之困很是不滿,卻也不開口央求,只豎起手掌狠力劈下去,紅綢突的斷開,掉落在地。
白米狐疑重重的望著海棠,眼中盡是不信。
八夏亦是將信將疑。
“夫君?”海棠朦朧著杏眼,喚八夏。
八夏興致勃勃的挑眉,“嗯?”
海棠綿裡藏針:“你當真是不管麼?那我可是要去尋了父王爹爹來了。”
八夏捏了捏她的臉蛋道,你這父王爹爹叫得倒是順口啊!
見他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海棠咬牙吼道:“龍家小八,你身板不動是腳底板生瘡了麼?”
八夏未料及海棠會突然暴怒,不由的抽了抽嘴角。
紅迤是赤狐,生來豔麗柔媚。眼見海棠一小女兒家的卻兇狠潑辣,心生頓生出鄙夷,又頗為八夏惋惜。堂堂崆峒海的下一任龍王,面對如此生猛的謾罵,還能鎮定如斯,確實定力非凡啊。
她轉臉對海棠道:“八王妃,你這響亮的一吼真是不遜色於雷公吶!”
哪裡哪裡,海棠百轉千回的笑道,較之狐王我卻是稚嫩的很呢。
紅迤嗤笑,馴夫有方便不算稚嫩。
海棠爭鋒相對,馴夫是閨房之趣,可狐王生生擄了白米,算做那般?
紅迤毫不示弱,我看上他了,要帶回去成親!
白米不知真假,卻打了個十足的寒戰。
八夏淡定如斯,自信他的王妃不會置之不理的。
海棠把臉頰使勁搓揉了一番,愁腸百結的對白米道:“白米哥,妹妹愛莫能助了。你這般寧死不從,倘若紅迤女王按捺不住霸王硬上弓,你可是要吃虧的呀!你就委屈下,把自己交給紅迤女王吧!待日後你孕育了子嗣,我定會前去探望,等你孩兒喚我一聲姑姑。”
她貌似暗罵,卻直白的很。
這女子間的各不相讓不似男子,一旦較上勁,便是針尖對麥芒。
紅迤自是氣極,側著微微上翹的眼角看向八夏,雖不至於對海棠動手,卻也似蓄勢待發。
而白米對海棠的調笑不以為然,只靜靜觀著紅迤面上神色。
八夏變了個法,上前將海棠拉入懷中,柔聲嗔怪道:“休要胡亂言語,狐王素來喜玩笑,遂口上那般說著,實則深明大義,無論如何也做不出強擄之事的。”
繼而轉對紅迤說:“棠兒唐突,萬望狐王切勿計較在心,不過在這崆峒龍府之內,你卻是不能帶走白兄。”
紅迤認命的看著他夫婦二人嘆了口氣,抬手理了理白米的衣領,親切道:“小米,我觀你額間隱有靈氣外溢,似是遭了術法的反噬。有些術法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用的,否則便會傷人害己。”
紅迤的一聲‘小米’哐的砸在海棠心上,聽那口吻確然不像是男女間的親暱,卻像極了長輩對小輩的關照。
一片寂靜無聲中,白米眉頭緊蹙,面上有被看穿的尷尬。
崆峒海為八夏的大婚會連賀七日,故一干神仙中除卻要回天庭當值的,或是肩負布雨掛星之責的,其他的都去觀賞花海了。
紅迤覺著話說已經到位了,便紅影一閃朝著正殿飛去。
臨走了還用丟下句沒頭沒腦的狐語,自然是對白米說的。
那狐語八夏和海棠聽不明白,白米聽了卻是愁苦。
紅迤說的是,我要好好思忖一番,戀慕八王子,戀慕八王妃,哪一個才是你的真實心意?
海棠按住白米的手臂,笑顏綻開道,白米哥,在這崆峒海你終歸會安全的。
白米甩了甩手腕垂目看著地面,清淡的說大事一了他便會回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