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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海棠隨即啞然失笑。

她知道,八夏走了,今後便不會再來了。

而白米,也是斷然不能與她有任何牽扯了。

可是她沒料到的是白米接下來的舉動。

“來人,”白米負手立在殿門口對著一眾侍女道,“看好海棠,自今日起,不許她出宮城半步。”

是!眾侍女異口同聲。

“小米兒,你是恐我逃走麼?”海棠蒼白的笑道,“她們是人,而我,終究也算是個仙。”

白米像似下定了決心,語氣不冷不熱的道:“哦?你這話倒是提醒了我,如此,我想我還是搬至鎏棠殿較為妥當些!”

海棠猛的哆嗦了下。

侍女們的動作很快,不到一個時辰便將白米的所有物事從嫋嫋棠香搬至了鎏棠殿。

“你是我的唯一,我無論如何也不會再放開你了”

“海棠,我會待你很好很好我們不會寂寞,我們會很快樂”

“你瞧這宮裡琉瓦飛簷青磚白樹的,就讓你我的身影永遠定格在這片流光溢彩裡,不好嗎?”

“只要你能在我身邊,哪怕用恨的方式也好。”

“當情意不能完美,我寧願選擇無悔。海棠,我已然厭倦了等待,你可知,等待讓我這顆狐狸心快速老去”

聽著他近乎是自言自言的呢喃,海棠終於明白了,白米是要強留她在棠城,永遠禁錮著,永遠不能再見八夏。

正文 第五十章 蓬山萬重(一)

北海上空灰冷的雲層,終是滿足的遮蓋了九重天上的太陽,顫抖著飄起雪來。那雪花一片片的,晶瑩透亮,在風中沒落到地上,變成凍雪。

八夏一身玄色羽袍立在玄冥山的山頂,仰頭看著蒼穹中泛著的藍灰色光芒,深切又軟弱的照耀在北海冰面上,好像有著千絲萬縷的情緒一般。

良久,他從懷中掏出兩朵粉白的海棠花,那還是離開棠城時在皇宮外摘下的。

他不喜玉棠國皇宮裡的白海棠,雖冰清玉潔,卻總是泛著淡淡的哀愁,亦如那整日裡一身白衣的狐狸。

聚了一把雪花在手心融化成水後,八夏將兩朵海棠花放入掌中,靜靜觀望著雪水瞬間將海棠花凍結,呵,好一枚漂亮的海棠冰佩。

仔細打磨了稜角之後,他復又在冰佩中間穿了個小孔,把它系在腰間錦帶上。

棠兒,如果那些不愉悅的記憶能如這兩朵海棠花一般被冰封,那我們是不是就會一勞永逸的快樂下去呢?

棠兒,其實我心底亦有柔軟,那是你侵入的結果。

就在心中孤獨嫋嫋升起的時候,他身上也湧出層層銀色的光暈,一波波接連不斷的散開,震得北海冰面上冰屑四濺。

“這位仙人?”

一個輕如蚊蠅的聲音自冰底傳來。

八夏飄然自山頂落下,立在那聲源處,看著冰底的一張模糊的臉。

哦,是先前乞求他勿要彈‘清心咒’的那個魔女。

“仙人為何鬱鬱不樂?”

“你這魔靈好大的膽子,竟敢妄下猜測!”八夏惱怒道。

“仙人勿要不承認,先前你彈‘清心咒’之時我便覺察到你琴聲裡的惆悵,今日你的仙氣裡又散出這般強烈的愁緒。魔靈女別的不敢說,對於琢磨男子的心意,卻還是有幾分造詣的。”

見八夏不再言語,魔靈女嬌笑道,“世間男子於情愛中的苦鬱無外乎兩種,一是愛人至深卻不得,另一則是被他人至愛,卻因不能回應而傷害於人的歉疚。然則愛人也好,被愛也罷,皆是欲求收到阻礙有話無處說有苦不能述的感受。仙人這般獨悲,想來定是前者了。”

八夏赧然,莫不是自己近來情緒外洩如此厲害麼,竟連冰底的魔靈都覺察?

可他八夏卻不單單是愛人至深,卻也是傷人至深,同時活在愛與歉疚之中,如何還能是簡單的‘苦鬱’二字能形容的了的?

他只道這魔靈女修煉了玉女術,卻不曉得她對六界內生靈的情緒的感應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信手喚來琴,八夏盤膝坐於冰面上,邊撩撥琴絃便道:“你這魔靈倒是有幾分趣味,如此你便再說些與我聽聽。”

“仙人勿要瞧不起我等魔靈,先魔君央祁不是將天庭的藥神困在海底魔宮數千年,且最終藥神還對他心生了愛意。”

八夏對於魔靈女提及藥神被囚冰底之事很是不悅,腦中一個突至的意念竟是覺著天界的威嚴受到了嚴重汙損,他蹙眉,略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