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情急著要掙脫,卻被白米摟住,耳邊有他低沉的聲音:“西海和狐族,你覺得誰更希望蛟族從神獸譜上消失?”
海棠血液上湧臉色剎那間變得煞白
白米拍拍她的後背,那輕柔如羽翼的力道似乎有著讓海棠鎮靜的神奇效果,她推開白米與他保持了一尺的距離,乾澀道:“紅迤女王不似有甚野心之人!”
那便剩下西海了!白米一語中的。
可是為何呢?海棠思慮不透。
“這個你倒是可以去問問風火神君,”白米提點道,“不過,我想他定是極其不願意談及的。”
鳳族?海棠懵了!
此刻玉棠國主的命魄還尚在白米體內,故她對於自己在九重天上記憶僅限於三生石上所見的部分,對於鳳族先前的遭遇卻是絲毫不知的。
心下暗自決意,稍事拾掇之後便親上鳳凰山向鳳毓詢問一番,為了查出害蛟族滅亡的真兇,定要向鳳毓多問些才行。
她面上決絕之色悉數落在白米眸中,白米長長嘆了口氣,寥寥幾句便將老鳳凰王鳳博的遭遇告訴了海棠。
驟然之下倒抽了口冷氣,海棠忽的有種‘同時天涯淪落人’之感,對於鳳毓同她一樣是各自本族裡僅存的獨苗苗,委實令人欷殻У暮苣牛�
鳳毓在剛聽完海棠的來意之後瞬時就翻臉了,他豎著一雙鳳眼上下打量著海棠,心下已經將她罵了個千瘡百孔外加鮮血淋漓。可他七躲八滑之下也沒能把海棠甩掉,無奈之下只好上了九重天尋求耳根清淨。不料剛剛過了南天門,一朵海棠花自他袖中掉落下來,瞬時便化成了人形,眉眼嘻嘻的將他望著。
如此被她糾纏了幾日,鳳毓委實頭疼,遂直挺挺躺在天帝玉清宮門前裝死,被好心的仙娥撿回了偏殿安歇後方算避開了海棠。
海棠雖然曉得鳳毓就躲在玉清宮裡,卻因門口的小仙娥攔著不能入內,只能蹲守在門外等著鳳毓出來。
心裡正忐忑的不行,卻見一淡衫仙子懷抱了張七絃琴緩緩而來。
“這位仙子,可否請你幫了忙?”她顛顛兒上前熱情道。
那仙子顯然不認識她,疑惑的問:“你是何處來的小仙?”
海棠嘿嘿訕笑:“我是來尋風火神君的,他就在這玉清宮裡,你幫我喚他一聲吧!”
淡衫仙子迷糊了,“我見到風火神君就說宮外有人候著他?”
“不不不,”海棠忙擺手,“仙子還是把他領出來吧!”
淡衫仙子遂糊塗著入內幫忙喚鳳毓去了,可不多會她又出來了,不好意思的道:“神君不願出來,要麼,八王妃你還是進來吧!”
“你,你認識我?”海棠一陣歡喜。
“我叫司樂,和八王子也算熟絡!”
海棠腦中轟一聲,面前這人竟是司樂,怎滴偏讓她遇上了?
“他既然不願出來便罷了,我走了!”她小手一揮轉身便走,走了幾步又折了回去不由分說的搶下司樂手中琴,“這琴我瞧著不錯,龍家小八正缺張琴,我這便拿走了啊!”
哎!!!!司樂忙在後面叫喚她,可哪裡還能瞧見海棠的身影。
九重天上的短短几日,凡間卻是幾年,多少變故已然發生。
永寧三十六年晉國皇帝駕崩,二十二歲的太子即位,改年號為景初。
這位年輕的皇帝遠不具備他老子的雄才偉略,但好歹還算是個能接受臣下進諫的君主。他早先便聽聞洛城四公子之名,對於旦伊凌慄自是不陌生,然而對於夏橖卻是一直聞得其名未見其人。
皇帝想著夏橖尚未及弱冠年紀,尚未入仕卻已名動洛城,不由的宣入宮中相見。一見一聊之下見夏橖器識高雅,便萌生了招納為幕僚之意。
可念及夏橖無甚資歷,皇帝遂著他參加科舉,學而優則入仕。不久後的殿試中夏橖成了那一屆的狀元,可不曾想到的是因為他是刑部尚書之子,就有官員提出彈劾認為他有作弊嫌疑,這一樁事體在洛城鬧得沸沸揚揚。
皇帝對於說法不一的兩派大臣們深感頭痛,遂遣人安排夏橖在朝堂上公開與持貶低懷疑之態的官員們辯論,多番唇槍舌戰之後眾人皆認為夏橖才氣逼人,無不歎服。
自此夏橖的名聲便傳得更遠了,他終究不用頂著尚書之子的光環,而是以狀元身份入了仕途,被封了翰林院學士。且他經歷了這事之後性子便斂了頗多,不再如幾年前一般隨性,逐漸沉穩深遠的處事也被皇帝認為是老成持重,兩年後便被提拔了,成為繼弗勖之後又一位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