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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那些個酸儒,你若何良策,可速呈上;若是不然,就快點叩上幾個響頭,領了賞賜去吧。”

這下胡仁心中暗暗叫苦,他之所以敢把林三人頭送來,雖說是不願連累王駒他們,又或者他不來,大約王駒他們也會設計把他送出當替死鬼,所謂好漢不敵四拳,所以胡仁乾脆就光棍一點。但還有一點,卻是他信了前世所讀的架空小說裡,幾乎每本都會提到主角“因為生長在民主平等的現代,回到古代,身上自有一股不屈自強的王者之氣”云云,於是愈是強將大儒,愈對主角一見心折。雖然胡仁不會傻到以為那些架空小說真有其事,但他以為,大家都如約定俗成地這麼寫,怎麼也應該有點他山之石的效力吧?

但從到了這個時空,雖說都是舉步艱難,但到了這時胡仁才發現,小說家言,當真做不得真,這時只聽“嗆”的一聲響起,把胡仁從沉思中驚醒過來,卻是一個親兵氣憤不過,抽出了半截腰刀。

“把刀收了。”卻是和隆武開口,冷笑道:“他不是來領賞的!他是來領死的!”

胡仁真的一下愣了,雖然他不是來領死的,他是想把事攏自己身上,然後找機會逃亡天涯揚帆出海到西方去,但這將軍幾乎是一眼就瞧穿了他的心思,胡仁的汗水,不知不覺中已溼透了胸前的綢衣。

到底要應對什麼呢?

可憐胡仁不是讀經濟的,要不丟擲幾套模型,就足夠和隆武頭痛幾年都弄不明白;

又可憐胡仁生晚,要不趕上知青下鄉的工夫,這會兒還能客串個老農

幸好,胡仁這時想起一首,儘管胡仁五音不全,但他彈得一好吉它,自然也記得不少歌兒,“我的家,在東北松花江上,那裡有,森林煤礦”總是知道的。

“挖煤!在下知道這山上有煤,一開礦就能解決民生問題!大帥可請知煤識礦之人探查,便知不才所言非虛!”胡仁一抹額上汗珠,笑道:“至於羅剎,現時便可獻一利器克敵!”

和隆武臉色有所緩和,點頭道:“此話當真?”

“大帥請看!”

胡仁要過紙,又討了根鵝毛,便畫了一張歪歪扭扭的示意圖,和隆武是老行伍,雖然圖畫得實在比較差,但胡仁沒開口,他已大腿一拍,叫道:“好!”其實胡仁畫的,就是把火繩槍的木託去了,只留槍管,然後把十把槍管並排成一字形,又疊了四層,再用一條火繩貫穿這四十把槍管尾部,發射時火繩依次引燃裝藥。

這就是管風琴排槍的意思了,在機槍出現以前,是絕猛的東西了,胡仁又在兩邊加了個類如炮耳的東西,可以調高低角,但他實在對這個時代的政府很難產生認同感,所以留了個心眼,沒畫上鎖死炮耳的裝置,也就是說發射時要透過人力把持聯接在炮耳上的把手,來達到實現高低角的控制。

饒是如此,那和隆武也頗為激動!

當下開礦細節也不再和胡仁計較,本來和隆武有意抬胡仁入旗,留他在軍中效力,也好掙個出身,但見胡仁的“腿疾”從進帳到今未見好轉,真真切切是個砍頭種,便揮手讓胡仁二人退出,臨別胡仁倒深深做了一揖,出帳時又做一拐一歪,全不似進來行走如風,卻睜大眼睛說瞎話報腿疾那模樣,便也使和隆武消了殺他的念頭,至此胡仁師徒二人的腦袋總算還暫寄頸上。

出了營門陳宣不解問道:“師父你進去不是硬氣不跪麼?怎地出來又裝受傷?”

胡仁“嘿嘿”乾笑了兩笑,走到馬邊才道:“來時我預著要死的,那還跪他?見有活路,又何必強出頭?出來時,我要是就跑下行禮,那不自打嘴巴給人家整治我的籍口嗎?快走吧。”說罷解了韁繩,便待上馬,陳宣一把拉住胡仁道:“這便走了?若是如此,師父,弟子家中尚有高堂,父母在,不遠遊,我師遠行,弟子只能送到此處了。”

胡仁聞言一愣,他便再愚鈍,也知陳宣所言不過託辭,雖然陳宣來時並不知目的地是這裡,但是在胡仁心中,陳宣明知此行命在旦夕,仍從容陪他赴死,此時要走,必定那裡出了差錯。但他一時之間,卻想不出所以然來,不禁舉手搔了搔新刮的光頭,突然之間,胡仁笑了起來,一拍陳宣肩膀低聲道:“好小子,還好你提醒了師父!”

注:

○1、1779年 己亥 清乾隆四十四年 ☆和隆武任吉林將軍,原任將軍福康安調任奉天將軍。

○2、1780年 庚子 清乾隆四十五年 ☆吉林將軍和隆武奏請試採山場煤炭。清廷以流民潛入封禁山場,商販牟利,於八旗滿洲生計無益駁回。

③、法國的勃艮第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