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逸成本以為胡仁會受寵若驚,誰知胡仁側耳不知在聽什麼,根本就沒理會劉逸成說開香堂的事,劉逸成便是性子再好,此時也有了點火氣,但他正想發作之時,卻見胡仁整個人側臥在地,借樹葉間的星輝月芒,胡仁臉上慎重驚愕之色愈演愈烈,劉逸成自然知道不是發火的時候,卻聽胡仁壓低了聲音急急道:“劉大哥,快,叫醒所有人!快,不然來不及了!”
胡仁彈跳起來,衝進宿營地,一腳踢醒陳宣,捂著他嘴焦急地說:“要活命!快起來!”卻見陳宣眼裡滿是驚惶,胡仁頭也不回,拉著陳宣就地一滾,“唰、唰、唰”,三枚金鏢就釘在剛才他們師徒立身之處,卻是黃天霸不知何時掙開繩索又摸回了鏢袋,黃天霸一探鏢袋,又是三枚金鏢在手,卻聽“咔”一聲骨節穴脈受擊聲響起,黃天霸左手三枚金鏢便無聲跌到地上,卻是劉逸成在他身後點了他穴道,這時去解手的王宗祺也進了宿營地,他與劉逸成配合多年,不用言語便運氣把黃天霸從頭到腳點了二十七處穴道。
胡仁這時也顧不上別人了,將一把三眼銃裝了藥遞給陳宣;陳宣不知所措的接過;直到胡仁裝好另外幾把三眼銃的鐵砂;陳宣才哆嗦著手扯下裝鐵砂皮袋往三眼銃時灌鐵砂;胡仁很快的把引火藥也裝好;把兩把三眼銃別陳宣腰間一個合適的位置;接過陳宣遞來的三眼銃裝了引火藥;別在腰間;就扯著陳宣,往西北方跑去。
為什麼胡仁在這裡會突然不顧別人而帶陳宣跑呢?這裡也許我該交代一下他受過的訓練中;行動守則就是不能為任何其他的東西影響任務的完成;而分隊成員的生命安全是左右了任務完成的重要因素。而他認為陳宣是他這個分隊的成員之一。但加上這麼一節;是否又會太囉嗦呢?也許讓陳宣來提問?NONO;正常一個小孩;應該是被嚇呆了;那有這種心情來提問?也許到後面再用洪門中人的質問來解決問題?這也許是個好主意;但在這個地方心理轉折沒表達出來就是敗筆。。。。。。。。我可以讓胡仁用一個動作來暗示在他潛意識裡陳宣是和他同一行動小組的;但這樣我會不會又要加註行動手勢一大堆?上帝啊就先這樣了。
第一卷 十年 第十六章 其鏜!
風聲在耳邊呼嘯,陳宣的睡意蕩然無存,眼睛已幾乎被吹得睜不開。儘管眼皮被風颳得火辣辣的痛,臉上也不時被腳下踢起飛濺的山石帶過,陳宣死死的咬住牙關不敢出聲。或者早已忘記胡仁和他說過不出聲,但恐懼在此時已接管他的神智,他還沒反應過來,他只知道被胡仁拉著在努力逃避些什麼。
胡仁的步子越來越快,而他們也早已偏離下山的羊腸小道,當陳宣的臉被樹枝刮破時,這位少爺突然感到莫名的刺激。俠,以武犯禁,這就是以武犯禁!陳宣肺活量本已不足支援這麼劇烈的運動,但此時方才清醒過來的他無端冒出一股力氣,從荊軻專諸到博浪沙;從紅拂女梁紅玉到鬧東京的五鼠;自己便是那花和尚,眼前就是野豬林,前面有那命在旦夕的生死之交林教頭;自己就是武二郎,眼前就是快活林,前面就是那為惡鄰里的蔣門神!
“啊喲!”陳宣還是出聲了,精神可以暫時忽略體能上的不足,但不能長久支援下去,隨著陳宣一個“餓狗搶食”之後,吐出刨進嘴中的沙石,刺激的感覺,即時不知所終。汗溼了單衣的胡仁皺了皺眉頭,猶豫了一秒鐘,把陳宣架起來,繼續進行本已艱難的旅程。
陳宣無聲地哭了,淚,留在風裡。自己跟反賊在一起,殺了官軍,現正在被官府追殺。
蘇杭的城門上,許已貼上畫了自己頭像的海捕告紙,那天津的鋪子,指不準早已被貼上封條,鋪子裡那和自己從小玩耍長大的小廝,還有看著自己長大的老許頭,也許已經被砍了腦袋。
胡仁這時收住腳步,陳宣的重量壓下來,一進向下溜了幾步才站住腳,回頭那劉逸成和王宗祺還有三四個洪門兄弟跟在身後,都是氣喘乎乎。胡仁不解地問:“你們練功夫的,不練輕功嗎?”
“輕,輕個屁功!從山上下到這裡起碼五里路,哪個門派的輕功可以持續施展這麼長時間?”王宗祺的長鬚被汗水溼透,貼在下頷甚為狼狽。
劉逸成揮手止住他們道:“快走!其他兄弟可是捨命在那拖住敵人讓我們撤退!”
胡仁一聽就欲哭無淚,拖住敵人?留下的也就七八個人怎麼拖住敵人?在山上他臥地聽聲,光是東南面來的就起碼有五六百人。這時候分成幾路撤退才是最合理的戰術,怎麼可能留人在山上等死?
這時那王宗祺湊過來低聲道:“萊陽分舵是離這裡最近的落腳點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