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部進一步審理。按條令,政工幹部非特殊情況下不接手部隊指揮的規定,經幹部一致透過,由一排長代理連長職務。”新編一營是師直單位,所以也就不必過團的這一道手續。
因為暫時沒有擴大根據地的戰略,所以新編騎一營一連,在李明上尉組織義軍接手了防務以後,就按命令回師部報告,在回潮州的一路上,沒有人因為這次戰鬥而歡呼。
何傳文並沒有在潮州府停留多久,他很快就移交到樟林口的海軍,然後搭乘要回佛羅里達的郵船,啟程了。何傳文站在甲板上,兩名憲兵跟在他身後,他從來沒有想過,會以這種形式去佛羅里達。他更沒有想到,他會成為在大明野戰軍中,第一位政治嫌疑犯。何傳文望著漸遠的海岸線,他腦海中一片空白。
王國棟不想處理這事,他欣賞這個連長,其實這也是他的疑問,只不過他沒有勇氣提出來罷了,所以他否定了布萊德雷槍決何傳文的意見,甚至連布萊德雷提出的剝奪何傳文軍銜的意見也被王國棟否決。
而是以這樣的理由把問題踢回佛羅里達:第二師政治部出於水土問題,出現大量非戰鬥減員,造成沒有充足人手稽核何傳文同志的問題,現轉交大明陸軍總政治部稽核。
何傳文在郵船上,很快渡過了三個月的時間。這些日子裡,船上的漢群成員,還有一些從十四州警衛隊年代,就跟隨胡仁的老兵,把何傳文折騰了三個月。儘管從胡仁帶領十四州警衛隊的年頭,就強調禁止體罰。但這些憤懣的老兵,卻不單單只是找何傳文談心,如果這樣,世上就沒有老兵油子的說法了。
這三個月來,何傳文如果他走到甲板,就有人罵他準備畏罪自殺跳海;
如果他不上甲板,就會被罵自絕於人民,自絕於大明,不反省自身錯誤,準備頑抗到底;
他走到餐廳吃飯,就有人罵他是革命的蛀蟲,啥事也不幹就知道吃;
如果何傳文不去餐廳打飯,押送他的憲兵,沒好氣給他打來飯以後,後面就跟著一串人,輪番堵在艙室小門口,罵他是不是還以為是連長啊?要不要給他配勤務兵啊?什麼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和革命要打倒的萬惡韃子一德性
終於這一天,何傳文爆發了。
因為他去餐廳打飯時,一塊錢的軍官飯菜,炊事班只給他打了一塊牛肉。而其他軍官可以打到三塊牛肉。因為炊事班的班長,是和戰死在武平縣的副連長李開錫,一起從國內偷渡去北美,一起在佛羅里達上軍士班的。
他昨天在和憲兵的閒聊中,得知了李開錫死因的前後,他認為是何傳文逼死了李開錫。
“愛吃不吃!”炊事班長對向他舉著飯盆的何傳文,沒好氣地道:“人要自量,要換舊社會里,該給你臉上刺字,戴枷上鎖了,現還和你客客氣氣,你就該知足了!”
“你這不欺負人嗎?”何傳文把飯盆往臺上一拍,怒罵道:“所謂私人財產不受侵犯,我付錢了,這份飯菜就是我的,你沒有權力決定是否全額給我!”
“先人闆闆的!”炊事班長也上火了,把大勺子往盆裡一扔罵道:“今兒老子就給你這麼多了,你想咋樣?要不要練練?革命兵,我勸告你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
“我根本不需要和你練。”何傳文推開後面催他快點的水兵,怒吼道:“今天他可以少打我的飯菜,明天就可以少打你們的!操他媽,就算我明天要槍斃,有規定我的一塊錢就要比別人少嗎?他這是貪汙!我要向士兵委員會投訴他!”
炊事班長一聽何傳文罵他汙貪,憤怒地衝了過來要揍何傳文,這時押送何傳文的憲兵連忙來拉開,何傳文也一臉怒火,大聲叫罵著。整個餐廳亂成一團。何傳文和炊事班長馬上撲到一起,兩人開始在地上扭打,炊事班長是船人有名的摔跤高手,一時大多數人也存著讓他教訓一下何傳文的心理,在邊上起鬨,並把那兩個憲兵擠到外圍。
“首長好!”
“首長好!”
“向將軍致敬!”
人群漸漸地分開,讓出一條道來。
“槍上膛。”一個冰冷的女聲輕輕地道:“十秒鐘內,我要求餐廳恢復秩序,在場軍銜和職務最高者,帶打架的人出來見我,否則這裡全部人員,全數以抗命叛亂分子作論,格殺無論。開始計時。”
餐廳內的郵船船長張斌,馬上下達口令整隊,五秒鐘內已停止一切喧囂。然後炊事班長和何傳文一起,被高大壯實的白人水手綁起來,而等船長把這兩個打架者帶到門外時,將軍的警衛排合上懷錶,對船長說:“八秒。將軍讓你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