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長風仔細地聽著雨彤的話,他平和的表情沒有任何激動,他對雨彤的同情是藏在心裡,只是呆呆傻傻地看著雨彤,沒有說話
看楚長風難得這樣的表情,雨彤微微一笑,試圖問:
“怎麼樣你還敢闖入我的感情中來嗎?”
楚長風一本正經,淡淡一笑,說:
“你的悲傷使我的心靈感到同樣痛苦。恕我直言,儘管在眾生眼裡,家族團圓就意味著人生的全部的幸福,對家人的盡心是作人的孝道可是,我覺得,這都已經過去盡二十個春秋了,你已經適應孤單一人生活,家族意味著什麼對你來說已經不是首當其衝了。放下過去,快樂活在當下,這並不代表違背孝道,除了對家人盡孝,孝道有著人生不同的表現形式,比如,善待自己,善待身邊的每一人。不管你的家人是否在世,他們都不願意看到你如此折磨自己,你的家人捨棄生命把你救出來,就是想讓你好好地,快樂地活著,你如果再繼續折磨自己,那就是違背了他們本初的意願,這也是不孝的”
雨彤凝視著楚長風,只覺得他一本正經之時是那麼的迷人,這話也頗有道理,一時之間她沉默不語
楚長風遙望夜空,此刻只想讓雨彤明白,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將是面臨無邊痛苦,他滔滔不絕,說:
“你想想,你的家族是王公貴族,如果他們還活著的話,那就一定會想盡辦法尋找你的下落。而且是一定能找到你,他們不找你就說明還有危機,你在這個時候找他們,這會給他們帶來危難。又或者他們認為你已經不存在了,但是我認為這點不可能,因為你的義父是有權勢的人對於身世之謎就順其自然吧,一切都已經註定”說著便回頭深視著雨彤,說:“欣然接受上天的註定是最明智的選擇,否則你將不斷的慫恿自己的痛苦更加深入,讓你受到更纖細的折磨,它將摧毀你青春期唾手可得的幸福。你必須逃離這種痛苦,否則,最終只能以死來解脫”
雨彤被楚長風的一番話說得有些茫然。她緩緩的走向視窗,看著滿成迷亂的燈光說:
“身世之謎已經淪落渺茫,這些我都想過,正如你所以說,都歷盡了將近二十年的風雨可是,如果我義父走了,這大千世界,就沒有我的去處,官府的勢力已經讓我無法逃脫,即使是海角天涯。還有,我現在也不能放下對我恩重如山的義父”說著,回頭深情地看著楚長風,說:“不能再讓無辜的人因我而再受牽連,所以,我請求你,不要魯莽,以後別再來了,也不要再留戀這地方,你就把我的請求視為我對你的傾慕吧!有你這麼一個值得我去思念的人,我就知足了”
楚長風看了雨彤一眼,愜意哼笑一聲,說:
“姑娘,你把我想象的太簡單了,其實,我只做我願意做的事情,只要能牽動我的靈魂,即使是地獄,我也勇往直前”
“你不怕嗎?”雨彤問
“我連敵人的仇恨和鄙視都無限享受,我還有什麼可怕的嗎?”楚長風一連輕鬆
“那你憑什麼”雨彤輕輕一笑,說:“你以為僅憑你的幾句能言巧辯、魯莽的膽魄就可以瓦解我的危難嗎?”
楚長風看了她一眼,輕輕一笑,沒有直接回答,卻是有俏皮地說:
“姑娘,這世間只有我才有足夠的智慧來領悟你驚世駭俗的美麗內涵,更不用奢談你的才華了。上天賦予我們令天下人嫉妒的郎才女貌,註定能成為天下一道人見人愛的美麗風景,從今天起,你只管盡情享受每天東昇的太陽”
這話似乎令雨彤失去了思辨能力,她不知如何面對自己,緩緩走到楚長風面前,深情地看著楚長風的眼睛說:
“你是在給我許下諾言嗎?公子”
“不!我從來不給別人承諾我只給我自己承諾!”說著便奇怪地行一禮,說:“姑娘!告辭了”
楚長風說完就倘然地往外走,這一次,他是堅決的,畢竟,他是一個很有教養的讀書人,從不乘人之危。聽了雨彤的故事後,他有所收斂,毫無疑問,他的高貴純淨人品沒有絲毫的流失
雨彤出乎意料,不由自主地跟到門口,不知所措地依著門框,酸楚的眼神寫盡了迷茫,看著楚長風如天神般的身影,朦朦朧朧地在微風中逐漸模糊。雨彤迷亂的眼神忽然堅定了起來,她鼓起勇氣,下意識的跑出去喊:
“公子”
楚長風停了下來,回頭看著雨彤,說:“請保重!姑娘!要愛惜自己為了美好的未來前程”
楚長風突然所表現出來的真誠憐憫,令雨彤明確的感覺到他的真誠,雨彤又一次鼓起勇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