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健康之人看著,倒也無妨,總之不過是自然的規律。
但若是被抱病之人望著,卻想到了生命的短暫,命運的作弄,一股辛酸不言而喻。
“哎?公子來了?”剛一踏入“炅曄號”,普陀便驚喜的叫了起來,從櫃檯前繞出。
聲音洪亮得足以讓方圓十米處人都聽到。
登時,後門推開,一個頎長而瘦削的男人邁了出來,白色的衣袍顯得潔淨不已,溫和的笑容中多了幾分的歡喜,幸福。
“來了?”慕容燁聲音沙啞,彷彿歷經了滄桑的老人,臉色不知是因為感冒還是見到我的羞澀,紅潤了起來。
我點了點頭,表情顯得有些個歉意,“很是抱歉,本來說是一個月,現下竟過了如此之久,”說著,從懷中拿出準備好的銀票,遞到了櫃檯前,“整整一百兩,看是否夠數,如若”
“夠了,”他趕忙搶話道,“其實咳,我並不是在乎這些錢,只要你能過來就好!”臉頰更是一紅。
“呃我去沏茶!”機靈的普陀從後門跑出。
頓時屋子中,只剩下兩人相視而站,顯得有些個尷尬。
“咳”禁不住嗓子發癢,我率先打破了沉默。
“怎麼了?”他眉頭一皺,一副緊張面孔,三步並兩步邁了過來,攙扶我坐在了椅上,“讓我給你號號脈!”
我本想要推拒,卻是執拗不過他的力度。
時間愈久,他的表情愈加複雜,眉頭糾結在一起,“心脈俱損,無氣無力,按理應當是活不過一年,逐日弱去,但其中有一股真氣竄流而入,五臟六腑,皆有所感,加上大滋大補,卻也延綿了壽命!”
我苦笑了下,這些話不需要他再陳述,只怕我也知曉,遂話一說完,我趕忙抽回了手臂。
他愁眉依然未展,“小晴如若還相信我,可否告知,為何會變得如此?”聲音帶著一股力度,彷彿積壓著怨憤。
我搖了搖頭,“既以成真,知道原因又能怎樣?難道還能時光倒流不成?”低頭嘲笑了下,“眼下,能過一日,是一日!”最好是將手頭的工作完成,或許會還有一絲的機會。
他聽後,表情變得更加凝重,沉默了下來。
許久。
“我能否有個請求?”他抬起頭,眼神真摯的望著我,“既是放棄,不如讓我來醫治一番。”
“死馬當活馬醫?”我即刻回道。
“也不盡然”
“師傅定有方法的!”普陀端著一個托盤走了出來,將兩個青瓷杯向桌子上輕輕放下,衝一旁的我笑道,“他很喜歡研究一些新藥物,且每試每成,從未失手,相信這次定也不例外。三個月前,有個多年眼疾的病人來訪,她本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畢竟被打擊數次,斷定為永久之病,誰知,在師傅底下,不消半月,竟是奇蹟般的復明了。”
我驚訝的瞪大了眼,望向對面而坐的慕容燁,有些不敢置信,“真的可以嗎?”
“如若小晴願意相信,就給我一次機會!”他誠懇的說道。
“公子就試一次吧,多一次機會就多一絲的希望。”普陀在旁敲鑼打鼓,“就像是尋找我們的師兄,只要是有跡象,我們就不會放棄!”說得一副堅定的樣子。
師兄?那個白麵男孩兒?
他,竟然沒有回來?
到底是怎回事?
相信八皇子說會放掉,定會放掉他,畢竟這樣的事情,騙我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小晴?”慕容燁再次叫道。
我趕忙轉回了神思,衝他微微一笑,“試試也好!”總比坐以待斃強過許多。
這一過,就是一日。
直到戌時,才猛然驚醒,該是回去的時刻了。
慕容燁反覆要求要送我回到慕容府,幸好,被我一再的推拒掉。
每日如此,一個星期的治療快要過去。
好與不好,事實上,自己已分辨不清,或許也早已看開,本是一副死軀,能過得長久一些,就是福分,其他別無所求,該是滿足。
“先生,先生?”一早兒,便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
我披好外套,趿拉著鞋子,半睜半閉的惺忪睡眼猶如一個昏迷不堪的貓咪一般,一點點的爬去開門。
小倩登時掩嘴笑了起來,將手中的信函交與我,“八皇子特派人快馬加鞭,傳來的信件!”
[正文:第三十六章]
我有些意外,拆開看了起來。
“凡兒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