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不服氣。”他說完之後,只見那剩下的一個弟子氣呼呼的說道:“當初咱們上山為的是什麼?還不是為了有機會成仙?就算成不了仙,在世上也沒人敢瞧不起咱們,可現在呢?修真修真,真的快修出鳥來了,孃的,與其這樣,還不如撤呢,反正天下這麼亂,以咱們的本事不愁沒有出名的機會,不比在這裡混著等死強?你們說呢?”
“要走現在就走。”
就在那弟子說出此話之後,忽然一聲冷哼從殿外傳來,而聽到這聲音之後,那四名弟子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轉頭望去,只見殿門被推開,夾帶著一身風雨的陳圖南走進了殿中。
只見陳圖南對著那四人平靜的說道:“要走現在就走,我絕對不攔著,只不過,如果你們下山之後膽敢以鬥米道法行惡的話,我一定不會輕饒你們。”
在這四年來,新的鬥米觀其實都是陳圖南一人苦苦支撐著才走到了今天,身為重情重義者,即便行雲百般不是,但陳圖南依舊為了報答恩情而默默的承受著這一切,此時的他已近中年,這幾年的遭遇讓他看上去也略顯憔悴。
但唯一不變的,除了他那不苟言笑的表情之外,還有他那顆俠義之心。
而在見到了陳圖南突然出現之後,那四名弟子登時惶恐不安,本來他們也只是發發牢sao,而且他們也明白這陳圖南的xing子,如果他們當真有下山的那一天,只要在山下作惡被陳圖南知道了的話,無論多遠,陳圖南都會前去懲罰他們。
他就是這樣言出必行的人。
於是四人慌忙對那陳圖南請罪,而因觀內事務而將近兩天沒閤眼的陳圖南瞧了瞧這些師弟之後,心中也很理解他們的焦慮,秦沉浮的出現,讓那真正的亂世硬生生的提前了最少五年,事實上在這個風雨飄搖的年代,又有誰能不焦慮著未來呢?
所以他也沒再怪罪幾人,只是吩咐他們受好夜,提防有突發事件的出現,而那四名弟子嘴上應了,心中卻自嘲的想著: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晚上除了掌門夜貓子似的哭喊之外,哪裡還會發生什麼事情?
而這一次,他們卻錯了。
陳圖南頭髮上的雨水還未乾,殿外就已經傳來了一陣吵雜的腳步聲,聽著有五人左右,這些人的步伐很急,腳踏過水坑,發出啪啪的聲音,很快,那些人來到了正殿之前,與此同時,一陣低沉的聲音傳來:“啟稟圖南師兄,山門來了一位黑衣人,想要求見掌門。”
黑衣人?陳圖南皺了皺眉頭,然後他推開了門,對著外面的人說道:“什麼來路,居然黑夜求見?”
只見那弟子畢恭畢敬的說道:“我也不知,不過那黑衣人帶來手信,說只要師兄掌門看了之後便知。”
說罷,他身後的一名師弟便將那黑衣人帶來的手信遞過,那東西很大,由一層厚厚的油布抱著,半人來高呈長方形。
等到陳圖南解開了包裹在外的那層油布之後,心中猛地一愣。
原來,那個黑衣人送來的,居然是一口漆黑的小棺材!
而那幾人瞧見這景象後,登時大怒,要知道鬥米觀雖然不如上一代江湖那般鼎盛,但也沒有沒落到任人欺辱的境地,如今那人居然膽敢深夜送棺材上門,豈不是太欺辱鬥米無人了麼?
想到了此處,那幾名弟子便二話不說抽出了兵刃,誓要回山門追殺那人,不過陳圖南卻制止了他們。
因為陳圖南在這口小棺材裡面,感受到了一股有些詭異的‘氣’,正當那幾名弟子不解之時,只見陳圖南一言不發的將那棺材蓋掀起了一截,而在見到了小棺材內的東西之後,陳圖南終於驚住了。
沒過半個時辰,陳圖南已經領著那黑衣人冒雨出現在了行雲的臥房之前,陳圖南在雨中朝著臥房內稟報,而當時的行雲仍蜷縮在chuang上,在聽到了陳圖南聲音之後,他心中羞愧之餘也不由得納悶,這麼晚了,陳圖南出現又有何事?
於是他只好強壓下積累了多年的恐懼和羞辱,平復了一下心情後,便讓陳圖南進來,而在見到陳圖南懷抱著棺材後,行雲大吃一驚,慌忙問他何意?
陳圖南平靜的對行雲說出了方才深夜來客之事,而行雲在聽到此事之後,慌忙掙扎著下chuang,吃力的翻開了那黑漆小棺材,棺材裡面的東西,同樣讓他大吃一驚!
隨機,他連忙讓陳圖南請那黑衣人進來,等那黑衣人進了屋後,接著幽暗的燈光,行雲上眼觀瞧此人,但見此人一身夜行衣,斗篷遮住了頭,還meng著半張臉,顯然是不想讓別人看穿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