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後院的一棟大屋中,前後屋的牆壁已經被改造打通,雖然屋外寒天凍地,但屋內氣溫卻如同烤爐一般,那熱浪自窗戶與門的縫隙中竄出,登時化成陣陣雪白的水汽向上飄散,乍眼打量也算奇觀。
而此時的屋子中,點了三隻巨大的鐵爐,爐內火燃的正旺,一名只著短褲的中年人,正坐在一隻路邊,一手持著鐵錘,另外一手不時拉動風箱,將爐中烈焰吹的呼呼作響,由於五爺用了獨門秘法,所以那三隻鐵爐內的火焰顏色各不相同,分暗紅,淡藍,粉紅泛白三種。
而這正拉風箱的漢子,正是有著當今‘第一匠師’之稱的第五有信,說起來,五爺頂討厭別人稱呼他為第一匠師,因為這個外號和他的名字連讀起來感覺真的很奇怪。
五爺確實是個常年鑄兵之人。他的面板暗紅泛黑,乃是常年受高溫烘烤所致,連毛孔都無法在滲出汗水。他的身邊散落著一地的工具,鉗錘鑿漏一應俱全,單是錘子就分了十餘種之多,而此時的五爺一聲不吭的拉著風匣,兩隻眼睛卻一直沒有離開眼前的‘黑鐵揭窗’。
揭窗被固定在了一隻特製的鋼板之上,鋼板有凹槽,將揭窗卡的嚴絲合縫。五爺見火勢差不多了,便從那三隻爐子裡各自夾出了三塊炭火,輕輕的放置在揭窗之上。隨後對著旁邊的李寒山大吼道:“來!”
李寒山會意,眉間光點閃爍,整間屋登時被藍芒籠罩,隨後。李寒山緊盯著揭窗。藍光逐漸回縮,最後只將那揭窗包裹,而就在此時,只見揭窗上的三塊木炭火勢猛地放大,熱浪撲面而來,縱是五爺,也被燻得眯起了眼。
就這樣,在燒了大概三刻左右的光景之後。五爺眉毛一挑又喊了一聲:“停!”
滿頭大汗的李寒山長處了一口氣散了自己的靈子術,而就在藍芒消失的那一瞬間。五爺迅速的從身旁抓起了一把大錘和一隻黑色的鑿子,隨後他十分嫻熟的將那鑿子紮在了已經化成粉末的炭火間,右手猛掄,毫不猶豫的敲了上去。
咣咣咣的一聲!連窗框都發出了顫抖。
而就在最後一聲響罷之後,那黑色的鑿子碎裂,五爺喘著粗氣用一把鋼刷小心翼翼的刷下了揭窗上的灰燼,將其放在盤中輕輕的扒拉,沒一會兒,只見他用一隻小鉗子從灰裡夾出了一塊小小的碎片,同時轉頭對著李寒山笑道:“看看,效果越來越明顯了吧。”
那是揭窗的碎片!在李寒山的靈子術與五爺的精準技藝之下,他們真的將揭窗一點點的破壞了!
不過這效率並不合人意,只見李寒山擦了擦汗,隨後說道:“五爺,這都快六天了,咱們一共才鑿下了二十多塊碎片,是不是趕不上了?”
五爺搖了搖頭,然後對著李寒山說道:“放心,咱們現在做的一切只是要將這塊頑鐵的外層敲松,照現在這進度,也許用不上五天就不需要你身上的妖力了,等世生取回了我要的‘火’後,才是老漢我動真本事的時候對了,你說世生那小子要我打造那些玩意兒幹嘛,我怎麼看他也不像有那種‘愛好’的人啊,你們這三個後生說的話我也聽不懂,他到底幹什麼去了?”
五天之前,李寒山兩人去白蝙蝠的村莊尋找世生,因為事態緊急不容拖沓,所以他們並沒有在那裡久留,拿定了反擊的計劃之後,眾人便迅速的各謀其位,而離開了那白蝙蝠家後,世生卻並沒有同他們一起回到北國,他要趕在下一次妖兵入侵之前,準備好反擊的關鍵物品。
而他要準備的其中一件東西,便是揭窗改刀要用的‘妖火’,因為世生託付五爺打造的東西很簡單,不用半個時辰,五爺就幫他弄好了,當時在接過了那包裹好了的物品之後,世生五爺說:不出十日,我定將那妖火送回來,所以請您到北國之後就著手準備吧。
五爺此時會想起世生的話,心中仍有些不解,於是他便同李寒山詢問,而李寒山現在一想到世生腦袋就疼,不得不說,自打世生從那陰間回來之後,腦子裡想的事情要比以前更加的大膽甚至荒唐,就比如這一次
李寒山苦笑道:“您還是別問了,我怕您分心,您只要知道,這小子甭管做出再荒唐的事,但他為的確實是整個世間就好了。”
“那好吧。”五爺為人倒也豁達,反正他剛才也只是隨口一說,因為此時他的心裡所想的,都是如何改造這把千載難逢的寶刀之事,所以就算世生把天給捅個窟窿他也不會去操心,於是,在聽到了李寒山的回答之後他便又一屁股坐在了火爐旁用力的拽起了風箱。
烈火呼呼作響,見五爺如此全神貫注,李寒山便對著他說道:“五爺,要不我來幫你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