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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部分

活著的時候,阿喜是北方部落的一名外族孩童,在這世上千百年不變的東西,除了名與利之外,便是那潛藏於人體內的‘排外’之劣根性。許多種族都認為自己才是這世上最高貴文明的存在,因此而排擠譏笑外族之人。

一場戰爭,讓它們的同胞被視為外族異類,因此遭來了禍端,阿喜出生在戰亂之中,父母盡數死去,小孩子們則被俘虜而當了奴隸。

身為奴隸,唯一要做的只有服從二字,服從主人的指使。包括負責起居,打掃,餵馬。性‘欲,消遣,甚至死亡。

沒什麼理由,在那些人的眼裡,人分三六九等,正如肉分五花三層一般。外族的下賤之人不是本應如此的麼?

年幼的阿喜就這樣在自己主人的家裡度過了童年,長期的奴化。讓她自身也沒覺得怎樣不對,它的主人是一名大布匹商,專供本國王族服侍用度。老頭沒什麼愛好,可能是長期壓抑在那些高官的控制下得不到釋放,所以他的消遣方式有些不同。

它很喜歡少女,特別是十六到十七歲之間的女性。他喜歡將那些女孩子的頭髮剪短。身穿男子服侍給自己消遣,雖然年老器衰那話兒已經沒有了任何用處,但這絲毫不影響他的性趣。作樂之時,身旁放至魚線針勾,以及各色精緻刀具,燭火映下,刀尖上的微光舞動,儘管他的臥房隔音效果很好。但是慘叫之聲仍會在每晚響起。

一個賣布的商人也敢如此光明正大的殺人?沒錯,這位文質彬彬的老先生真的敢。

且不說他數代為王族服務有著深厚的背景。單說說那些受害者,它們無一例外的,都是奴隸。

既然是奴隸,那同阿貓阿狗一樣只不過是個人的財產,它喜歡了就給塊餅子,不喜歡了就踩碎他們的腦袋,在他們的意識裡,這有何不妥?

所以,老人的這個癖好,充其量只是他同好友飲酒時的談資,他的有人拿他打趣:好好的人,非讓你給劃破了臉,往他們臉上澆油,叫的還不像殺豬似的,多難聽?

老人嘿嘿的笑了:沒差,只要把嘴縫上就好,反正玩膩了就扔掉了,阿喜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阿喜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眼神之中盡是麻木。

她從未有過笑容,因為老者不願意看見下人笑,老者覺得那很卑賤,所以,府上的奴隸為了活命,全都忘記了應當怎麼笑。

她明白,那些女人的下場,就是自己未來的命運。

在這裡,沒有女奴隸能活過十七歲,每天清晨,就在阿喜服侍著那老者穿衣,為他擦去渾身的血汙時,同樣麻木的下人開始打掃房間,將屍體丟到馬車上,拉到城外,烏鴉和豺狗會幫忙做接下來的工作,如此這般,週而復始,那些女人就這樣煙消雲散,充其量會在小人們幹完活交談的時候再次出現。

“老爺這陣子心情好像有些不好,昨晚那阿黃可遭了不少罪,非但眼睛被挖了不說,連肚子上的皮都沒剩幾塊,全都被開水燙擰巴了,一片一片的水泡,還全被魚鉤挑破,真是看著就疼。”

“是啊,前天的那阿葉也夠倒黴的,衣衫全被縫在了皮上,半條胳膊上的肉都被刮乾淨,你說老爺都這麼大歲數了,手上的活兒還挺細,愣是沒留下一條肉絲兒,連骨頭縫都刮的乾乾淨淨,真是作孽啊,但沒辦法,誰讓她們命不好是奴隸呢?哎,阿喜,洗衣服去啊。”

阿喜點了點頭,捧著沾滿血跡的木盆來到了後院,那一年,她十六歲。

這樣類似的話,在它的人生中不知聽了多少次,最初還沒覺得如何,但隨著年齡增長,她的心裡開始出現了迷茫。

誰讓她是奴隸?誰讓她是工具?就像手裡的這個木盆,但木盆會說話麼?不,會說話的只有人,人怎麼會是工具?

人怎麼會是奴隸?

這個問題,阿喜是不會懂了,她只明白,用不了多久,自己也會和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女人一樣,走進那個主人的屋子裡,躺在那怎麼洗也洗不掉血腥之氣的大床上,完成自己最後的指令,就像一隻牛羊,養大了終究逃不脫被宰殺的命運。

雖然她早應該習慣這種感覺,可日子一天天過去,她的心還是愈發的不安起來。

那一天終於到了,老商人一如既往的謙和,晚飯後滿臉微笑的回到了屋子,被精心打扮的阿喜忐忑的來到了那間屋子。

“來,我的小羊,養你這麼大,今天終於要派上用場啦。”

阿喜本以為自己早已麻木,但在那一刻,她確實顫抖了起來,刀子是那麼的晃眼,燭火跳動著不安。我是羊?我真的是一頭待宰的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