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虛偽假裝放鬆、到真正的放鬆西里爾第一次覺得吃飯時的肉不是重點,對方的表情反應才是。
他笑得開心、吃得開心,開心得彷佛這片空間裡的每樣東西都是世界上最好的東西,比荷從剛開始略感不自在的想了解西里爾開心什麼,到後來偶爾抬頭看看對方的笑容搖頭苦笑,最後嘴角自然地揚起這些變化很快,似乎就是幾個呼吸的事。
享受當下的時候,時間失去了意義。
「今天好嗎?」西里爾為比荷倒酒,看比荷用唯有面對鋼筆才會出現的真實表情拿起杯子,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他很滿意這種顯著的進步。
「還不錯。」比荷拿起杯子、喝一口,看西里爾支著頭、雙眼晶亮地望著自己,覺得似乎該多說一點。「我今天」
今天好嗎?今天有什麼呢?
比荷努力回想,從小小的事情中檢選出更細小的部分,一點一點的說著,從單純的敘述變成想讓對方反應更誇張的故事當喝完一瓶酒,醺然間比荷才發現原來他還記得這麼多。
原來,今天不是隻有開車和動物們。
「怎麼了?」
涼涼的手撫上臉頰,比荷略略回神,發現那是笑西里爾,微溼的手冰冰涼涼,很舒服。
在他恍神的時候,桌上都收完了。
「沒什麼,只是想到」比荷低頭輕笑,「我曾經很羨慕布朗尼,覺得如果當獸醫會更方便也更有意思」
「嗯。」
西里爾開啟第二瓶酒,比荷沒有拒絕,任由杯子被注滿、輕碰。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疲倦了」
以為只有那些義診和夜晚偶爾的放縱能讓血液確實流動,像白兔子看著懷錶不斷奔跑,擔心死亡逼近,希望改變又懼怕改變,忘記自己其實看過那些經過的風景。
白兔子看過愛麗斯好幾次,就像他看過的那些。
愛麗斯遇上的那些,也跟他遇過的某些很像。
「累的話去睡一覺啊,」西里爾放軟放輕的聲音柔柔震盪,拿走比荷喝一半的酒杯,把人拉起來。「或者洗個澡繼續喝,或者洗個澡繼續說?」
「我」有點暈,比荷扶著西里爾,不確定自己是否站穩,轉頭看看對方、又像發現什麼似的抬頭。「你長高了?」好像還比自己高?
「我本來就這麼高,」摟著比荷往房間走,同時沒忘記指揮托盤端著酒跟在後面飄。「是你沒發現。」
「我記得」比荷緩緩眨眼,「你第一次來我家吃飯的時候好像比我矮」
「那是我刻意變矮一點,免得嚇到你。」
「唔」算了。
比荷走回房間的時候覺得自己醒了點,但因為這樣靠著人實在很舒服,也就沒有刻意去掙脫,任由西里爾一路把自己扶進浴室、退出去、關上門,比荷才真的清醒了點。
我在想什麼
比荷揉揉臉,氣氛太好是一回事,期待到失落實在有些超出控制。
雖然明知這時候洗熱水澡酒意很容易一湧而上,比荷還是轉開水,希望能把那些曖昧衝散點。
等他更暈的從櫃子裡拿出毛巾浴衣、擦乾穿好離開浴室,那種慵懶的醉意幾乎讓他得扶著牆走路,而這時那個笑容和體溫又靠上來,帶他到床邊坐好,在唇邊貼上一個吻後走進浴室,比荷眩恍地打量室內、倒到床上,扯過被子蓋住自己,覺得事情的進展有點奇怪奇妙。
瘋狂的時間(14)
等他更暈的從櫃子裡拿出毛巾浴衣、擦乾穿好離開浴室,那種慵懶的醉意幾乎讓他得扶著牆走路,而這時那個笑容和體溫又靠上來,帶他到床邊坐好,在唇邊貼上一個吻後走進浴室,比荷眩恍地打量室內、倒到床上,扯過被子蓋住自己,覺得事情的進展有點奇怪奇妙。
他不知道自己發呆多久,也沒發現自己其實一直躺在床上看著西里爾端進來的酒瓶,直到有顆散發香氣的頭擋在他眼前嚇了一跳,那雙金眼睛讓比荷覺得剛才的他簡直像戒酒的酒鬼。
「你到底是要睡覺還是要喝酒啊?」看比荷似乎很暈的樣子,美青年放棄抱著比荷在床上滾兩圈的願望,而是從另一邊爬上床,擠到比荷身邊、把人撐起來坐好。
「我也不知道。」比荷低低的笑著,覺得很久沒有這麼舒服的醉過,就這樣在床上發呆其實也很好,繼續喝或睡覺當然也可以。
「那就喝吧。」西里爾招來托盤,把酒杯塞到比荷手上。「喝不完很麻煩。」
「哪有這樣喝葡萄酒的」比荷軟軟地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