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團團圍住,接連不斷地向他發出各種各樣提問。
可是,明智偵探的不安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與那個傢伙的較量,不單純是體力的較量,還是智力的較量。他實在是一個詭計多瑞的傢伙,說不定那四個警察合在一起也鬥不過他。
四個警察順利地將那個雙手反綁在身後的壞蛋從裡面帶到門口。
門外是一條幽靜的馬路,又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四周更顯得一片死寂。
警察們打算把那個罪犯帶到停在馬路邊上的一輛警車上,然後將他押送到警視廳的拘留所去。
走出門口才兩三步,那位抓著綁在犯人身上的繩子的警察,突然感到手臂被狠狠地拽了一下。
“哎呀,不好。這傢伙想跑。混蛋,怎麼能讓你跑了呢?”
想到這兒,那警察站定了身子,使勁地將手裡的繩子往自己這邊一拽,這樣一來他反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犯人乘機像一陣風似的跑了。
那一瞬間,另外幾個警察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個跌在地上的警察手裡還緊緊地抓住繩子呢。因為繩子是用特別的結法綁上的,所以沒想到他能脫身而逃。
啊,那犯人的手臂還好好地綁在繩子上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原來那繩子上綁著的是犯人留下的上衣。
難道那傢伙故意弄斷自己的手臂而逃跑的嗎?不,這麼愚蠢的事情可沒人會做。可是,那幾個押送犯人的警察卻覺得那人是將手臂從肩膀處卸下後才逃跑的。因為那手臂現在還留在他們的手裡。
其實這是那個壞蛋又變了一次戲法。
為了趕緊追捕逃跑的罪犯,三個警察顧不上跌倒在地的同事,拼命地朝那罪犯跑的方向追趕。
留在那兒的古警察還坐在地上,他將還綁著罪犯上衣的繩子的那一頭拖到自己的身邊,舉起那罪犯留下的手臂藉著路燈的光看了起來。
這的確是人的手。手指都在,形狀和顏色也不鋁,而且還有彈性。手腕上還留著警察們剛才綁上去的繩子。
但怎麼是冰涼的呢?就算被割下來的話,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變得冰涼了啊。
警察想,先看看斷口處,說不定那兒還留著血呢。他又戰戰兢兢地將手伸進了那件上衣的肩膀處一摸,並沒有摸出血啊。摸上去的手感還非常光滑,像是一隻圓形東西。
“哎,奇怪。
突然,那個警察悟出了什麼似的,一下子從地上站了起來,把那兩個被綁著的手臂都拿到路燈下,瞪大了眼睛仔細一看。
原來,這是兩隻做工考究的橡膠假臂,那手指的形狀和顏色簡直都和真的一模一樣。
那個傢伙可真會變戲法啊。他事先穿上那件被縫上了兩個假手臂的上衣。在警察綁他的時候,又設法讓他們將那兩隻假手臂綁上。然後,趁押著他的四個警察不注意,飛快地脫去那件上衣,留下那兩隻假手臂拼命地出逃。
這樣一來,那傢伙剛才關燈的動機就很清楚了。他預料到那幢房子的各個出入口都可能被警察守住,所以他關燈的目的並不是為了乘機逃跑,只是為了有機會穿上這件帶著假手臂的上衣。他還故意讓明智偵探識破他的偽裝,就可以在那個光線微弱的房間裡讓警察們將那兩隻假手臂綁上。將電燈開關的拉手拉斷,不讓電燈馬上就能點上也是他預先策劃好的詭計。
警察想起了剛才發生的一切,被那個傢伙的詳盡周到的計劃驚得目瞪口呆。
因為剛才耽誤了二三秒鐘,現在那三個警察無論怎麼拼命也追不上那逃跑的罪犯。
就相差著十五六米,眼睜睜地看著那個穿著白襯衫的背影,就是無法縮短眼前的這段距離。
要是在熱鬧的馬路上,也許馬上就會有過路人出來幫忙擋住犯人。可是在這樣寂靜的高階住宅街上,再怎麼喊叫也不會有任何人出來的。
三人只好拼命地向前追趕。他們一邊追一邊擔心,不要讓那個傢伙在拐彎處從他們的視野裡消失了。
就這樣,拐了大約三個彎,來到了一條更加空曠無人的馬路,兩邊全是些高高的混凝土製的圍牆。在這兒,那個傢伙從他們的視野中消失了。
“啊呀,跑哪兒去了?他的確是在這兒拐彎的啊。”
“真怪,兩邊全是高牆,沒有地方可以藏啊。”
“哎,看啊。那邊有個打更人值班的小屋,裡面好像有人呢,也許會看見那個罪犯跑過去。到那邊去問問吧。”
三人端著粗氣,邊說邊朝那間小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