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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繼文絲毫沒被他的惡聲惡氣嚇倒。

“不要意氣用事。小陳,現在是兩個男人在談話。”李繼文高大的身材在公園的亭子前面投下了一個狹長的陰影,他背對著陽光,臉孔模糊,但聲音卻依舊清晰,“我愛她,她給了我創作的靈感,也給了我第二次生命。”

“你愛她?”這句話讓陳奇既想揮拳過去,又想笑。60歲的男人奢談愛情本來就夠噁心的了,更何況對方還是自己的繼女,一個長期遭受他性騷擾的弱小女孩,那簡直是噁心到了極點。

“愛情不需要隱瞞。其實在很多年前,我就喜歡她了,你以為我為什麼要跟她那個可怕的母親結婚?”李繼文歪頭看著他,目光慢慢移向路邊的一株小野花,“我第一次看見她,就驚豔於她的美貌,我知道她以後一定會長成一朵嬌豔的薔薇,其實那時候,她已經是了,非常美小陳,你是無法理解那種在夕陽下欣賞一朵花慢慢盛開的心境的。你太普通了。”李繼文輕蔑地掃了他一眼。

“你跟她之間那也叫愛情?你一直在騷擾她!你干擾了她的成長!你還有臉說什麼愛情!愛情至少應該是兩廂情願的!你向她動手的時候,你有沒有問過她,她要不要?!就算她說要,那也不算數,那時候她才幾歲!”他大聲回敬這個欠揍的衣冠禽獸。

李繼文溫和地笑了笑,下意識地摸了下腕上的手錶。

“小陳,我對愛情的看法跟你不同。我覺得真正的愛情是滋生在征服之後的。當你明白征服的樂趣,你就會對愛情產生新的想法,啊那簡直是妙透了。”李繼文得意地笑了,接著又低聲說,“如果你想得到她,何妨等一等?”

“等一等?”

“等我死了。也許10年,也許20年後,等你成了一個有經驗的男人再來找她。我保證,我會把她教得很出色。她會成為一個跟你旗鼓相當的女人。”

陳奇冷笑一聲。

“我從來沒覺得白板很出色。她可是跟了你十幾年的女人。”

“白板?”李繼文很疑惑。

“她擦的粉。”陳奇不耐煩地指指自己的臉。

“哈哈,原來是這樣!”李繼文居然大笑。

“你也覺得她不夠出色吧。”陳奇諷刺道。

“她以前也很漂亮。她跟薔薇最大的不同是,她從小生長在一個貧窮的家庭,她為生計打算得太多,慢慢把她的性格磨壞了。也就是說,她太愛算計了,愛算計的女人是美不起來的。所以我給薔薇很多零花錢,可惜,很多時候都讓她媽媽搜走了。”李繼文對此似乎也很無奈,“看見她被素芬欺負,我也很難受。當然,女人之間的鬥爭往往是因為男人。所以,我想結束這一切,從中作個選擇。我選擇薔薇。”

“你不覺得你的年齡大了點?”陳奇真想問他行不行。

李繼文漠然地注視著他,平靜地說:“年齡不是問題。我曾經讓她懷孕。”

什麼!懷孕!陳奇覺得自己像被重重打了一拳。他聽到李繼文繼續在說話。“我沒讓那孩子出生,雖然我也很希望有個我跟她的孩子,但我覺得她那個年齡不該生孩子,而且我沒心情照顧小孩。所以,小陳,我會保護她的美貌,我會給她幸福、快樂和終身難忘的刺激。跟我在一起,薔薇得到的,一定比她失去的多得多。”李繼文望著遠方,彷彿在自言自語,陳奇聽到他說,“以前是我征服她,現在就輪到她來征服我了。我等著她。”

征服,是不是就是指一方讓另一方倒下?陳奇想。好吧,那就成全你。

“我就是從那時起下決心要殺了李繼文的。”陳奇回過頭,平靜地望著杜森,“其實,在這次之前,我還幹過三次,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老天幫忙,每次都被他逃脫了。”

“你幹過三次?”杜森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並示意屋子裡的警察搬了張椅子放在他面前,“請坐。”杜森指指那張椅子對陳奇說。

陳奇慢慢踱過去坐了下來。

“你怎麼幹的?”杜森感興趣地問道。

“就在他跟我談話後的第三天,我跟他在馬路上有一次巧遇。那天下午我沒課,一點左右就從學校往家走。我看到他在馬路對面走,我們兩人分別在馬路的兩邊,我在這邊,他在那邊,但是他的位置稍微靠前,就像這樣,”陳奇一邊說一邊用戴著手銬的手打著手勢,“我們的位置如果用線劃出來的話,應該就像一個平行四邊形。”

杜森明白了他的意思。

“也就是說,你在他身後,並且在馬路對面,所以他看不見你。”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