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薔薇看,好像很擔心薔薇的情緒。但她的擔心是多餘的,我瞭解薔薇,她是不會跟他正面起衝突的。”
“強薇沒發火嗎?”陳奇平靜了下來。
“當然沒有。李繼文說完,她就起身去上廁所了。”
“等她回來的時候,李繼文有沒有舊話重提?”
陳奇點了點頭。
“哈,他還真的說了,他說他喜歡瑞士和奧地利,問薔薇有沒有興趣。”
“她怎麼回答?”
“她說,她以後會跟我一起去歐洲。”
“李繼文怎麼說?”
“他沒生氣,就是像條狼那樣笑嘻嘻地看著她,看了好幾秒鐘,才大口開始喝口葡萄酒,接著又抱怨自己的牙不好,說不能吃酸的,但葡萄酒對身體又很好,不能不吃,總之,他說了很多諸如此類的廢話。沒人想聽他說這些,白板整個晚上一直在生氣,方智聞則一直在拍他馬屁,說了很多奉承話,什麼李老師德高望重,才華橫溢等等。雖然是老頭的生日,但我們只是最後裝模作樣地吃了點他的生日蛋糕。除了老頭自己大家都沒什麼情緒。”
杜森沉思片刻後,問道:“你們在說這些的時候,鍾思慧在幹什麼?”
“思慧啊,”陳奇想了想道,“她一開始在跟薔薇談電影,後來薔薇問起她媽媽的病,她們就開始聊化療的事了。我也是那天才知道,原來思慧的媽媽得了乳腺癌,最近一直在做化療。李繼文後來也加入了她們的討論,說了很多關於化療啊,癌症治療方面的事。本來思慧一直不理他的,後來聽他說得頭頭是道,也漸漸被他的話吸引了,還請教了他一些問題。只是”
“你想到了什麼”杜森盯著他的臉問道。
“沒什麼大不了的。無關緊要的小事。”
“你說說。”
“你不會感興趣的。只是我的一個感覺。”陳奇覺得那感覺就像眼前飛過的小蟲,根本不足以引起關注。
“說。”杜森命令道。
陳奇遲疑了片刻,最終無奈地點頭。
“好吧。你聽了也許會覺得很無聊”他掃了一眼杜森,“按理說,李繼文應該是不認識思慧的媽媽的,但那天聽他的口氣,他好像不僅認識她,還對她很熟悉。我有這樣的感覺,但不能肯定。”
“是什麼讓你有這種感覺?”杜森似乎一點都不覺得無聊。
“他說話的口氣,他好像知道思慧的媽媽得了什麼病。因為她們起初聊的時候,並沒有明說思慧的媽媽是得了什麼癌,只是說因為生病在做化療,她的媽媽最近脫髮很厲害,思慧想給她媽媽買瓶促進頭髮生長的洗髮水,她在問薔薇的意見。李繼文在旁邊聽著,忽然就插了進去,說了很多乳腺癌患者的日常護理,又說了怎麼養頭髮,怎麼補充營養,等等,我覺得他好像很瞭解思慧媽媽的病情。但是,可能是他後來的話題把她們吸引住了,所以她們沒注意這些”
“你認識思慧的媽媽嗎?”
陳奇搖頭。
“我不認識。我只知道思慧也生長在一個單親家庭,她父親很多年前就去世了,她是她媽媽一個人帶大的,她們母女感情很好。所以思慧經常拿自己的母親跟白板比,總是說白板不配做母親。思慧很為薔薇打抱不平。”
“鍾思慧跟強薇小姐的關係怎麼樣?”
“她們的關係?”這個問題讓陳奇有點意外。
“強薇小姐有沒有在你面前說過鍾思慧的壞話?我知道女人之間,即便關係再好,私底下也常常會對一些小事有所抱怨。”
“哦。沒有。”陳奇立刻說,“她們是真正的好朋友,無話不談。我從來沒聽到她們中的誰講另一個的壞話。薔薇常常說,幸好她上中學的時候有思慧這個朋友,否則她可能早就自殺了。她以前出走,都是思慧資助她的。”
“她以前出走過嗎?”
“她15歲的時候出走過一次,還有一次是在高中畢業前夕。那個老頭很希望她考大學,已經給她都計劃好了,但她不想考大學,只想擺脫他,離開這個城市。那時候,我們還不認識。”陳奇停頓了片刻,又糾正道,“不,應該說是她認識我,我不認識她。”
“我看過你的自白書,我明白。”杜森道。
“她跟思慧關係很好。”陳奇又把話題拉了回來,“互相關心,彼此照顧,無論什麼事都會為對方著想。其實她們兩人有很多不同點,薔薇的性格軟弱,有點悲觀,有點敏感,思慧卻很開朗,無論什麼事都會往好處想。這可能跟她們從小的經歷有關。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