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樹根正拼命地吸吮土壤裡的血液,明年的櫻花一定會開得更加絢爛。
“我的天!怎麼會這樣?”蕭之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怎麼也想不到,母親昨天還好好的,現在卻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母親雖然時常會犯病,但她從來不曾去招惹過什麼人,更不應該惹來殺身之禍。
蕭之傑向輪椅上的母親撲了過去,大聲叫道:“為什麼?這一切都是為什麼?”
一個健壯的男護士想要阻止蕭之傑撲過去,蕭之傑大聲而又憤怒地叫道:“死的是我媽媽!快讓我過去!”
男護士緊緊拽住了蕭之傑,說:“我理解你的感受,但是現在這裡是命案現場。如果你想抓到兇手,那你就不要破壞現場,說不定這裡已經留下了兇手的線索。我們已經報警,警察馬上就會趕到的。”聽了這話,蕭之傑沒有再堅持要向母親靠攏。
此時的蕭之傑不禁悲從心起,他悲傷地慟哭起來。
站在一邊的沈曉葉也偷偷抹起眼淚。她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麼悲劇總是會降臨到她所愛的人身上。她更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安慰蕭之傑。
半小時後,兩輛拉響著警笛的警車飛快駛進了醫院裡。“嘎”的一聲急剎聲,警車已經停在了大樓後的櫻花林前。
從警車上走下來的是周淵易。他眉頭緊蹙,臉上佈滿陰鬱。在車上,他已經從院方打來的電話中核實了死者的身份。他怎麼都想不到死的竟然是蕭之傑的母親,而且顯而易見是死於謀殺。
周淵易實在是無法想象,一個老年的精神病女患者,為什麼會成為兇手的目標。也許,她也是連環殺人案件中,最新的一位受害者。之前的系列案件受害者,每個人都或多或少與沈建國扯得上一點關係,可蕭之傑的母親卻與沈建國一點關係也扯不上。如果一定要扯上關係,那就是蕭之傑的父親在四年前,也許間接地死在了沈建國手裡。可如果吳畏的推測成立,那麼蕭之傑的母親與沈建國是站在了事件的對立面,那兇手為什麼會殺了她呢?這真是匪夷所思!
而更令周淵易無法想象的是,與蕭之傑母親最後一個接觸的,竟然是一名五十多歲的女人。現在還不知道這個女人是否就是兇手,如果她是兇手,那麼兇手是女人嗎?這倒是出乎了周淵易的意料。
周淵易下車後,看到了正痛哭流涕的蕭之傑與沈曉葉,不禁心中一凜。這已經是二十四小時裡第二次看到這對年輕的情侶了,昨天夜裡是看到他們送蕭之傑的母親到這家醫院來,今天卻是看到母親死在了醫院後的樹林裡。這樣的情形,實在是令人唏噓不已。
周淵易不想再讓他們受到刺激,於是吩咐身後的助手王力帶蕭之傑與沈曉葉離開現場。
簡單勘測了一下命案現場,從櫻花林裡發現的大量噴濺型血液可以肯定,櫻花林就是案發的第一現場。而在輪椅上,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指紋。而死者的手指指甲裡也沒有發現肌肉纖維組織,現場也沒有搏鬥過的跡象。
看來兇手應該是蕭之傑母親認識的人,她是突然遇害的,所以根本來不及反抗。
而立刻趕來的住院部三樓女病房的值班醫生,也證明了周淵易的推斷。他說:“是的,死者肯定認識那個來看望她的女人。那個女人說是她的親戚,她也並沒有反對,還面無表情地向我點頭揮手,讓那個女人推她去草坪。”
周淵易點點頭,然後對陪同值班醫生前來的醫院保衛科長說:“麻煩你把醫院的監控錄影帶交給我看看。”
保衛科長撓撓頭,尷尬地說:“哦?監控錄影帶啊?”
周淵易用不容置疑的目光看著保衛科長,說:“當然,從錄影帶裡就可以找到那個與死者最後接觸的神秘女人。只要找到那個女人,就可以知道死者是怎麼遇害的了。”
發生在精神病院的血腥命案 第6章
保衛科長訥訥地說:“周隊長,您也知道的,我們是個小醫院經費很緊張病人的治療費也收得很低我們根本就沒有多餘的財力去購買什麼監控裝置”
周淵易鬱悶地瞪了他一眼,然後回過頭來對王力說:“把他帶走!”他指著的,是那個看上去心不在焉的值班醫生。
值班醫生大聲抗議:“怎麼了?為什麼要帶我走?我犯什麼罪了?”
周淵易不聲不吭地盯著值班醫生的眼睛,在他的凌厲眼神下,值班醫生不自覺地低下了頭,可他嘴裡還嘟囔著什麼。
這時,周淵易對值班醫生慢慢說道:“我只是讓你跟我們回警局,協助我們做一下那個神秘女人的人臉拼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