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她遇害那天是星期四,前晚她一直處理火災到深夜,回家時我已入睡。”
他又盯著地板,兩頰開始逐漸充血脹紅。“她上床時有想要告訴我她今天在忙些什麼,但是我根本不想聽。”
我看見他的胸部正劇烈起伏著。
“隔天我一早起床就出門,連再見都沒對她說。”
我們沉默了好一會兒。
“我是故意的,我嫉妒她有工作而我沒有,”他抬起頭,凝視著水族箱。“我故意漠視她的存在,現在她真的不在了。”
我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莫瑞錢伯先生又繼續說下去。
“那天我去找我姐夫,他要替我介紹一些工作。我一個上午都待在那裡,然後我然後我大概快中午回來,她已經死了。屋裡到處都是警察。”
“莫瑞錢伯先生,我並不是懷疑”
“我不認為今天的對話有任何價值,只不過是重複再重複。”
他站起來,意思是下達逐客令。
“很抱歉讓你再次觸及痛苦回憶。”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我,然後領我往大門走。
“謝謝你,莫瑞錢伯先生,”我遞給他一張名片。“如果你想起什麼事,請打這個電話給我。”
他點點頭,在他臉上的是一種受盡折磨後的麻木。他始終不能原諒自己在愛妻死前的言行,他競連一句好好的再見都不願意對她說。
我轉身離去時,感覺他在背後直盯著我。儘管外面天氣很熱,而我的心卻很寒。我快步跑向停車的地方。
莫瑞錢伯先生的話令人驚心。我開著車,一路不停想著,問了自己上千個問題。
我有什麼權利去揭人傷痛?
我腦海出現了莫瑞錢伯的眼睛。
充滿悲傷。是我喚起他不幸的回憶?
不,不是因為我造成的。莫瑞錢伯活在自己建築起來的悔恨裡。
悔恨什麼呢?悔恨他妻子所受到的傷害?
不像,這不是他的個性。
悔恨他蓄意漠視她。為了讓她覺得自己不重要,在事發前一夜,他不理她自顧自地睡去,起床後連句再見都吝於開口。現在卻再也沒有機會了。
我開車向北轉向馬克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