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因不同,但卻也有共同點——被虐待及分屍。這些案子應該是同一個變態狂乾的,一個恐怖怪物。葛麗絲、伊莉 莎白和茜兒遭分屍後,都被肢解分裝在塑膠袋內;伊莉莎白和茜兒的手掌都被砍斷,而法蘭絲只是砍斷一隻,但她沒被分屍。瑪格莉特、伊莉莎白和法蘭絲都被人用 異物戳人下體,其他人則無。另外瑪格莉特的胸部被割下,情況和其他人有所差異。至於葛麗絲和伊莉莎白,我們知道的還不夠多。
我盯著電腦,這裡面一定有什麼關聯性,為什麼我找不出來?她們的關聯性到底是什麼?為什麼兇手會找上她們?她們的年齡上上下下,不是這個。她們全都是白人,範圍太大了,這裡是加拿大,法裔、英裔、混血皆有。她們有的已婚有的未婚,也不對。再試看看別的,地緣關係呢?
我找出地圖,標出死者發現的地點,和她們住家的地點,完全沒有共同處。比上次我和萊恩看地圖時還亂,五個地點完全沒關聯。我再把她們住的地方都釘上大頭釘,但是也看不出其中的關係。
你到底想找什麼,布蘭納?別管地緣關係了。試看看時間吧。
我比對案發時間。葛麗絲最早,在1992年,她和法蘭絲距離11個月。9個月之後是茜兒,6個月之後是伊莉莎白,兩個月之後是瑪格莉特。
時間間隔越來越短。若不是兇手越來越大膽,就是他嗜血的慾望越來越強烈。我的心臟開始拼命狂跳起來——瑪格莉特死亡至今,已超過一個星期了。
二十六
我束手無策,又惱又怒。腦中的景象一直困擾著我,然而我就是無法把它揮開。我看著一張從窗外飄過的糖果紙,在風中輕輕翻飛。
那張紙就是你,布蘭納,惶恐不安卻又無能為力。你實在是無能,既不能做好份內的事,更別提照顧別人。你在聖傑魁斯身上一無所獲,也不知道為什麼頭蓋骨 會出現在自家院子裡,戈碧的問題現在被擱在一邊,克勞得爾馬上就要來找你麻煩,你女兒在學校裡也是問題不斷。雖然你的腦袋裡活生生地映著五個受害者的恐怖 遭遇,你卻無法阻止馬上就要發生的第六,或是第七件謀殺案。
我看向手錶——2點15分。我在辦公室裡一刻也待不住,我必須有所行動。
要從何著手呢?我看著萊恩的報告,突然有主意了。
他們一定會很生氣,我對自己說。
一定的。
我翻開剛拿來的那份報告,上面有註記被害人的地址。我再開啟電腦上的表格,每位被害人的地址都有,還包括電話號碼。
你應該到健身房去,把怒氣消耗在那裡。
說的對。
一個人偵查對克勞得爾是不會有幫助的。
不見得。
你甚至會失去萊恩的支援。
的確是。
但是
我印下電腦熒幕上的資料,下定決心後,便開始撥電話。鈴響三聲後,一個男人接起電話。他雖感到意外,但答應和我見面。我抓起皮包,飛進夏日的陽光中。
下午的天氣溼熱難耐,我準備要去拜訪法蘭絲生前與丈夫居住的地方。地緣性是我選擇她的原因,她就住在中心鎮,離我家還不到十分鐘距離,如果今天有所收穫,就可以收工回家了。
我找到那個地址,把車停好。發現這條街上全是一式的磚造獨立房屋,配上鐵柵欄的陽臺,地下儲藏室和漂亮油漆的大門。
蒙特婁大部分的社群都有名字,這個地方卻沒有命名,都市計劃將原來傳統的加拿大庭園改變成由羊腸小脛、烤肉架和番茄園構成的景觀。住在這個整 潔社群的居民大致屬於中等階級,不過也有些水準較差的住戶,地理位置上距離市中心很近,算不上是郊區,區內設施健全、便利,只可惜少了點花香。
我按了門鈴等著,空氣中混雜著修剪過的草香,和一旁包好的垃圾溢位的臭味,門下的灑水器正在澆水,屋子內的冷氣機也不示弱地轟轟作響。
開門的是一個男子,他留著一頭向後梳理的金髮,前額垂著幾撮捲髮,他的兩頰和下巴圓鼓,短小的鼻子向上翹著,身材高大但並不胖,在30幾度的高溫下,他居然還穿著毛衣和牛仔褲。
“莫瑞錢伯先生,我是”
他開了門便轉身進屋,看也沒看我遞上的證件。我跟著他走進門內,穿過狹小的門廊走到狹小的客廳。一座水族箱放在牆邊,使屋內透著一股陰森的水光。在房間的另一頭,可以看見桌子上放著些小網子、盒裝食物和水族用品,另一扇百葉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