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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個人錯誤。”

再丟一次。

“另起新計劃的時候到了。”

接住。拋起。

“深究和追根的時候到了。”

我接住筆,緊緊握住在手中。深究。就是要這樣。

“好吧,”我說,推開椅子站起來,拿起皮包。“換個方向。”

我把皮包掛上肩,關掉燈火。

“就衝著你,克勞得爾!”

十四

我鑽入我的馬自達轎車後,仍試著繼續進行像剛才那樣的無意識自語。但是現在不行了,靈感已經消失。腦中想的都是晚上要做的事,阻礙了我的創造性思考。我開車回家,途中在一家餐廳停下,買了一盤烤牛肉串套餐。

到家後,我不理博蒂撒嬌問候,直接走進廚房,開啟冰箱拿了一瓶減肥可樂出來。我把可樂連同裝晚餐的紙袋放在餐桌上,然後往苔錄機的位置望去。答錄機安 靜地位在角落裡,沒有閃光。戈碧並沒有打來。此時,一股焦慮感逐漸升起,籠罩了我,我的心拼命狂跳著,就像指揮家將樂曲帶領到極快板時一樣。

我走進臥房,在床邊櫃裡翻揀物品,在第三格抽屜找到我要的東西;我把它拿到餐廳,開啟飲料和外帶食物。不妙。餐點的一點點油飯和過熟的牛肉讓我的胃綿得像只沙灘螃蟹。我拿起一片薄面包。

我在地圖上先找到自己所在的位置,然後沿著一條路出了市中心,過一座橋到南岸。找到我要查的區域後,我把地圖折起來,讓聖倫伯特和隆吉維爾市朝上。我一邊研究地圖,一邊又吃了一口羊肉串,但我的胃還是不舒服,似乎拒絕接受任何食物。

博蒂慢慢靠過來,離我不到三寸。“去玩吧。”我說,拿起空鋁罐往它的方向丟去。它看似吃了一驚,猶豫了一下,然後便發著呼嚕聲追著罐去了。

我從櫃子裡取出手電筒、一對園藝用手套和一罐驅蟲液,連同地圖、寫字板和白紙一起塞進揹包裡。我換上T恤、牛仔褲和運動鞋,把頭髮牢牢綁緊。 而後,我又想到該帶件長袖上衣,便抓了一件長袖斜紋綿布衫塞進揹包。我拿起電話旁的留言板,潦草寫下:“前往探查第三個x記號一一聖倫伯特區。”我看手錶 時間:7點45分。我把時間和日期加註在那一行字下,然後把留言板擺在餐桌上。也許我太多慮,但假如我迢到不測,至少別人還有一點線索可循。

我把揹包上肩,按下大門保全系統的設定密碼。在過度興奮下,我竟然把密碼按錯,只得再來一次。在第二次又按錯後,我暫停一下,閉上眼睛,口 中默唸著:“我想知道國王今天晚上做什麼”,藉此除去腦海裡的雜念。這個方法雖是我在小學時候學來的,然而,直到長大成人,每次都很管用。經過片刻暫停, 我又恢復鎮靜。在順利按下正確密碼後,我離開公寓出發。

從停車場出來後,我繞過一個街區,沿聖凱薩琳街向東往蒙塔奇,然後往南維多利亞橋,渡過聖羅倫斯河到南岸。午後的雲朵跟著腳尖溜過天空,現在齊聚西邊的地平線上,暗淡而模糊,使得河水也跟著變色,如墨汁般黑。

在暮色中,仍能看見下游的諾提丹島和聖海倫島,越過其上的是傑克卡提橋。在黝暗的水面上,這兩座小島看起來更黑。在1967年萬國博覽會的時候,它們曾活躍一時,但現在只是默默閒置在那裡,像古文明遺蹟般安靜地沉睡。

位在河上游的是索恩島。那裡過去曾是教會領地,現在則變成雅痞集中地,上面有一個個擁有高爾夫球場、網球場和游泳池的住宅區,以左側的西普萊橋連線蒙特婁市。橋上高塔有燈火閃耀,似乎想和遠處城裡的燈光爭輝。

到達南岸後,我在維爾佛羅萊爵士大道出口離開高速公路。過了橋之後,天空的顏色變得更加怪異了。我把車停在路邊,拿出地圖研究。圖上綠色的區 域代表公園和聖倫伯特高爾夫球場,我找到自己所在位置後,把地圖放在前座椅上。當我排擋準備前進時,一道閃電劃過夜晚的天空。風勢變強了,雨點開始滴答落 在擋風玻璃上。

我在暴風雨來臨前的黑暗中前進,伸長脖子小心駛過每一個十字路口,眯著眼睛注意街名標誌。我按照腦海已想好的路線前進,這裡左轉,那裡右轉,再連續左轉兩次

十幾分鍾後,我把車子停在路邊,心跳就像比賽中的乒乓球。我把潮溼的手掌在牛仔褲上磨蹭兩下,然後張目四望。

天空的雲層更厚了,天色也已經全黑。我剛剛才經過一條別墅區的林陰大道,但是現在卻發現自己已來到一座廢棄的工業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