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末日戰龍也在峽谷內?」
「不錯,就是這麼一回事。」
獨眼的精靈王子承認得很乾脆,我則是想要開口罵人。這就是倫斐爾恃之翻本的壓箱法寶,也難為他之前瞞得好緊,半點聲息都不漏。當初他們殺出重圍時,是憑靠末日戰龍的吞天之威,中途若是沒有機會停留,那當然也沒時間把末日戰龍放下藏好,只有這麼帶進峽谷中。
若是所料無錯,這段時間以來,末日戰龍應該還能做一些基本的動作,不至於完全停止活動,否則憑倫斐爾手下這些傷兵,如何能擋住老妖怪的幾次進攻?而老妖怪也對我撒謊,我兩次前往末日戰龍的兵工廠,看見工廠中空無一物,老妖怪說是戰龍已經被徹底摧毀,結果卻是被倫斐爾開走,這才蹤影全無。
(死王八蛋,還說精靈的性格耿直剛正,結果一個比一個更會撒謊,這麼重要的事情也隱藏起來,要不是我們躲到這裡來,這件事是不是一輩子不說了?
現在說什麼也是多餘,我雖然對末日戰龍充滿好奇,不曉得那到底是什麼樣的絕世戰獸,但比較起來,我還是比較擔心織芝的狀況,便向倫斐爾問明白方向,朝那邊趕了過去。
照倫斐爾的說法,織芝目前算是重病,但沒有生命危險,而日前織芝還能驅動機偶,進攻精靈的軍營,把重要訊息傳遞給我,顯示仍有相當的活動力,情況應該不會太糟糕。
這是我的推判,但當我進入那個洞窟,看清楚眼前的情況,才曉得這個推測錯得有多厲害。
織芝一個人沉睡在洞窟裡,表情看起來很平和,看不出有任何痛楚,平靜的臉龐看來是那麼美麗,卻有些忽隱忽現,模糊不清。
看不清楚的理由,是因為織芝正被某種半透明的物質給籠罩,遠遠看去,就像是沉睡在一具水晶棺材裡頭,乍看之下,這實在是很美,但只要深思一層,便會嚇得人魂飛魄散,因為不管生什麼病,都不可能會產生這種現象,我也不知道要怎麼去解救這種問題。
冷翎蘭站在織芝身旁,手足無措,織芝被一層半透明的異常物質給包裹,看上去就像是琥珀之中的昆蟲,這種奇特物質非帛非鐵,色澤昏黃,彷彿是固態的水,一下子清澈,一下子混濁,但用力敲一敲,卻發現它堅逾金石,難以破壞。
在織芝附近的地面,存在著一些鑿痕,看來倫斐爾等精靈在束手無策之後,也曾嘗試直接進行物理破壞,但這奇異物質硬度甚高,普通的大鑿、鐵錘都對之無效,冷翎蘭站在那邊,手放在這些奇異物質上,表情既緊張又哀悽,我知道她已在暗中運勁,嘗試要破壞這些物質,而結果卻是失敗的。
第五、第六級力量逐次遞增,這些物質紋風不動,若是一口氣提升到第七級力量,又怕施力過大,一次把這塊東西弄成粉碎,連帶織芝都回天乏術,那冷翎蘭反而成為兇手了。
「怎麼會變成這樣子的?織芝她」
對於好姊妹的狀況,冷翎蘭似是難以置信,她的朋友不多,眼見天河雪瓊、織芝連線出事,對冷翎蘭面言,這個打擊委實不小,在這一刻,我強烈感受到,其實她也仍是一個有血有肉的普通女孩,在情感層面的需求,還是與普通人一樣,沒有多大分別。
「很遺憾讓你們看到這一幕,本來我希望取得宮廷大權後,盡力救治織芝小姐,這樣起碼對上你們的時候,能夠交代可惜,還沒來得及採取行動,就被那妖人給壞了事。」
倫斐爾滿面愧疚,但他實在是一個負責任的領導者,所承諾的東西也不是空口說白話,當他掌握大權後,立刻就派遣華爾森林內的優秀術者與醫師,到這裡來為織芝做治療,那時華爾森林內還有一大堆精靈或傷或殘,正是最需要醫療資源的時候,他肯做這樣的調派,足見有心。
不過,也多虧了倫斐爾的這番用心,他派來此地的那幾名醫療術者,幸運地躲過了一劫,當倫斐爾把華爾森林內的動亂狀況告知,他們個個臉如土色,慶幸自己早走一步,否則此時多半已被老妖怪給控制,成為傀儡了。
「王子殿下,這幾位良醫有什麼診斷建議嗎?」
說到「良醫」時,我特別加重了口氣,因為光看那幾個精靈的表情,就曉得他們全無頭緒,這句話問了也白問,只是讓冷翎蘭瞭解狀況。果然,倫斐爾那邊給出的診斷結果,無非就是什麼製造戰龍的過程中,為陰煞之氣所侵,遭到反噬,這才出現如此異狀,但從表情來看,恐怕連他自己都不相信這些話。
我搖頭道:「煉製一些黑暗系的邪門玩意兒時,匠師往往會受陰煞之氣、詛咒、怨毒所侵,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