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能夠政績卓著好評不斷,但是,一入中樞,往往卻趨炎附勢為人走狗!就是彈劾,也喜歡抓著風就是雨,尋著由頭胡亂參奏,偏偏朕還不能因言治罪,往往鬧得朝堂烏煙瘴氣,這一點,朕的確無法容忍!不過,朕必須承認,當初為了穩定朝局,讓政令順暢,朕確實在有些地方做錯了!”
比起明清的那些皇帝,大宋皇帝往往要虛懷若谷的多,向臣下坦陳錯誤也不是什麼奇事,但即便如此,高俅仍然覺得心中狂跳。因為,趙佶的言下之意,無疑是說當初不應該促成蔡高兩家的聯姻!
見高俅沉默地站在那裡,趙佶不由覺得一陣感慨,隨口又問道:
“伯章,你對張康國這個人怎麼看?”
“聖上如果要聽實話,臣不得不說,他就是聖上剛剛提到那類人的典型。”這是高俅早就預料到的問題,因此沒有感到半分驚訝。”張賓老提舉兩浙路常平時,推行役法,豪猾之輩無不畏服,之後發倉救荒時,又救下江南百姓萬口,因此,在兩浙路一帶,張賓老口碑極好。”
他略微頓了一頓,口氣突然嚴厲了一些:“然而,張賓老自崇寧元年入京為吏部、左司員外郎,起居郎:二年,為中書舍人,遷翰林學士;三年,進承旨,拜尚書左丞;升遷之速足以讓人側目。這其中,聖上知其詞章出眾加以簡拔固然是一點,但蔡元長的極力推薦又何嘗不是他晉升的另一大原因?不管怎麼說,臣對其為人不敢芶同。”
聽完高俅的話,趙佶便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不是那種毫無主見的天子,於人於事都有自己的判斷,可是這一次,他卻著實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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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說權相少蘊復出
“聖上微服去了高府?”
儘管家人報得清清楚楚,但是,蔡京還是又追問了一句,得到了一個肯定的回答後方才嘆了一口氣←揮揮手示意那人退下,然後便心煩意亂地在室中踱起了步子。
真正說起來,石豫的去職對於他來說算不上什麼太大的打擊,只是,他自從趙佶即位之後入政事堂以來,還沒有經歷過這樣的挫折。每每想到張康國那副嘴臉,他便覺得心頭猶如墜了一塊重石似的堵得發慌。
他很清楚,趙佶用他的時候,其信任甚至可以比得上當初神宗皇帝用王安石,而對於自己的能力,他也有相當的自信。然而,他和王安石犯了同樣的錯誤,那就是他無法識別,那些攀附自己的人,究竟是為了做事還是為了謀求權力。當然,他自忖沒有王安石那樣的操守氣節,也並非完全是為國為民,所以,他不可能像王安石那樣完全蠻幹,更不會做出以退出中樞作為要挾的舉動。
可是,即使此番能保住相位,又該用什麼法子來挽回天子官家對自己的信任?趙佶既然微服駕臨高府,那麼即是表明高俅昔日的寵眷已經差不多恢復,但是,這對於自己來說並不是什麼好訊息。趙佶病中的時候,他之所以擺出和高俅有所隔閡的姿態,一來是為了麻痺百官,以便清除異己,二來卻也是為了能夠趁機下手。
元豐改制之後,朝廷雖然設尚書左右僕射,但是。尚書右僕射這個位子有時也會空缺,就算真的置了右相,也不見得會讓首相次相相互鉗制′然高俅並沒有給他找什麼麻煩。但是,這樣一種有人窺伺的局面實在不是他想接受地。蔡攸的所座為他隱約能夠感到一點。之所以一直隱忍不言,也是希望能夠一舉成功,想不到,仍是功虧一簣,如今善後反而更加困難。
此時。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叩門,緊接著便是家人的通傳聲。
“相爺,葉大人來了!”
蔡京聞言一喜,立刻出聲吩咐道:“少蘊,進來吧!”
書房大門應聲被人推開,走進來地正是葉夢得。興許是因為大病了一場,葉夢得看上去消瘦了幾分,臉色也有些蒼白,就連精神也不如往日←一進門便長身一揖道:“拜見恩相!”
蔡京上下打量了一下葉夢得,忍不住嘆息了一聲:“怪不得人家說去歲年頭不好。先是聖上病倒,然後蔡王跟著重病,就連少蘊你這一病也是數月。如今沒事就好。只是你這瘦得著實不像話,應該好好補一補才是,待會回去的時候,讓他們給你選一點藥材回去。不拘燕窩人參之類。需得每日吃,才有效用。”
饒是葉夢得知道蔡京此舉乃是有意籠絡,心中也不由感到一陣燙貼,慌忙推辭道:“前時我在病中時,恩相就多次命人探視,諸多珍貴藥材也送了不少,就連我地家人也得府中人照料。我已經銘感五內感激不盡,如今斷然沒有再受重禮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