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說負責檢看的幾個官員了。
“聖上雖然沒有下旨求直言,這卻和真正下旨每多少差別,只是,其中還有不少人是衝著揣摩上意而來的,動機就不純,自然說不出什麼好話!”
阮大猷一邊將幾份摺子給高俅看,一邊笑道:“這其中甚至還有人認為聖上對我等不滿,羅織了多條罪名,似乎準備一舉把如今的幾位相公都彈劾了下去。心愚至此還想再進一步,未免令人可笑!”
“有什麼可笑的,這些人拿了朝廷俸祿不幹實事,成天就想著攻擊這個攻擊那個,該說是我輩的恥辱才是!”對於所謂清議,高俅一向沒有多大好感,原因很簡單,這個人說起來是左一套右一套,彷彿有天大的本事,但是,若你真正問起細則,便是一問三不知成了搖頭先生。不僅如此,這種人還要信誓旦旦地說自己如何如何為朝廷著想,彷彿天底下就是他最忠心似的。
“你也太偏激了!”阮大猷聞言只得苦笑一聲。也就不再提這些事,隨手又拿起了旁邊的一摞奏章。”遼國陳兵邊境,雖然聖上沒有大肆張揚,但是,朝臣還是緊張萬分,這些都是請求和西夏議和的。這些人都說恩威並濟,既然威已經到了,不妨再施恩安撫。否則縱使開疆千里,卻不能保其太平,仍然是朝廷的負擔。聽說,這種意見如今在朝廷還相當有人支援。”
高俅拿過幾份奏章稍微翻了翻,見全都是些老調重談,甚至有人還引用了歐陽修在新唐書中的評論,說什麼“蓋自古為天下者,務廣德而不務廣地,德不足矣,地雖廣莫能守也。嗚呼。盛極必衰′曰勢使之然,而殆忽驕滿,常因盛大。可不戒哉”他就不明白了,唐時漢族威儀遠播西域,引得四方來朝,之所以落得一個滅亡的下場,也不過是因為子別不肖,和什麼德不足有什麼關係。難不成大宋這所謂的恩威並濟,就能保住一世太平不成?
“這些奏摺蔡元長看過沒有?”他揚了揚手中那幾分沉甸甸地玩意,冷冷一笑道,“我敢擔保,蔡元長若是看到這些。必定也是笑其迂腐!千載難逢的機會不知道抓住,反而死死抱住祖宗成例,這些人的腦子是不是讀書讀壞了?”
阮大猷本能地掃了一眼四周,見幾個書吏都不在,這才鬆了一口氣:“你這話雖然沒錯,但無疑是一竿子掃落一船人。要是讓人傳出去,明天朝堂上無疑又是一場軒然大波。”他見高俅滿臉不以為意,心中不由暗歎一聲,隨即又問道。”對了,上一次所說的巨舟一事,那時我對聖上提了,聖上很是高興,說是你曾經提過要建海軍,彼時尚未有餘力,現在既然能夠做到,就按照你的話多造幾艘備著。”
由於鉅艦下水成功,高俅行前就和高傑下了訂單,此時聽到阮大猷的這一席話不由異常滿意。這年頭,無論是女真還是遼國都尚未發展海軍,而大宋只要有了這樣一支生力軍,北可擊遼國女真,威懾高麗日本,南可達蒲甘等國,這十二世紀的遠征艦隊一旦建立起來,此時海上還有誰能及?
“聖上英明遠慮,自然是我朝之幸!”一句例行頌聖俗語之後,高俅突然望見外邊有個人影在張望,不由站起身來,厲聲喝道:“是誰在外面?”
話音剛落,一個小黃門便滿面慌張地閃了出來,下拜見禮後方才結結巴巴地道:“小人小人奉聖上旨意召召高相公和阮相公前去議事!”
高俅聞言不覺疑惑,見那內侍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看上去面生得很,心中這才釋然,但仍是板著臉訓斥道:“你既然是奉旨而來,自可大大方方地通傳,何必在外邊躲躲閃閃地?政事堂要地,豈可容人不明不白地擅闖?”
“小人小人知罪!”那小黃門登時把頭低得更低了,說話的聲音也有些顫抖,“小人剛剛到福寧殿執役,不不懂得規矩”
不懂得規矩的人還能到福寧殿御前?高俅的心中不免有些疑惑,見阮大猷同樣露出了茫然的神態,他遂命那小黃門前面領路,整理了一下衣冠便出了都堂。一路上,他屢次用言語探問,這才知道此人竟然是王皇后身前撥來的內侍,不由和阮大猷對視了一眼。
兩人進殿先後行了禮,趙佶便示意賜座,然後方才說道:“朕這些天一直在考慮一件事,須知祖宗設樞密院,就是為了避免武臣獨大,兵部職權太專,而到了如今,名義上雖然是兩府合議,但是,總以政事堂為準,樞使位分雖尊,卻如同雞肋一般※以,朕有意恢復當年舊制,若有軍事則有樞府獨專,兩位卿家認為如何?”
今日召見竟然是因為此事?
高俅滿肚子疑惑地望了阮大猷一眼,見其同樣是茫然無措,立刻醒覺此事趙佶事先並未和任何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