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更是讓他嚇了一跳,這不是先前和自己地阿爸喝酒的那個商人麼?樸實的他怎麼都轉不過腦筋。直到旁邊的僕役提醒方才慌慌張張地將信函呈遞了上去。
“想不到你這次居然立了大功!”高俅一目十行地看完了信,這才饒有興致地打量起了面前的青年。從先前地認識來看,古連金無疑只是一介勇夫,可就是這個憨頭憨腦的小夥子,把蠢蠢欲動的十幾個烏蠻部落安撫了下去!見古連金依舊是一頭霧水,他順勢站了起來,緩步走到對方跟前,“你知道我是誰麼?”
“阿爸說你是大商人。”古連金才說了一句便立刻改口,“咦。不對,你既然住在官府裡,一定是個不小的官!”話雖如此,他的臉上仍然盡是疑惑和不解。
“哈哈!”高俅不覺莞爾,“我就是新任成都知府兼川陝四路經略安撫使高俅。”他伸手拍了拍古連金的肩膀,不無鼓勵地點了點頭。
“你乾得很好,先下去休息吧!”
古連金茫然出了正廳,突然抓住旁邊的僕役問道:“他的官究竟有多大?”
那僕役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一呆,好半晌才噗嗤一笑。“你是說高帥?這川陝四路北至天水,南至鄰近大理國的諸部,全都在這位高帥的管轄範圍。這些是聖上管著,這巴蜀就是高帥管著,你懂了嗎?”
古連金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他只記住了一點,那就是這個自己眼中的大商人權力非常大!這些天來,他除了武藝大有長進,也終於見識到了外邊的世面,對於阿爸一直要自己掌管的部落村寨,他的一顆心反而不在了那上面。
雖然寶物順利找回,但高俅在高明清面前卻只是輕描淡寫地表示,劫寶的賊寇已經全部落網,不外乎是一些山賊野寇,高明清也知機地沒有多問。在得到高俅表示將盡快派人轉送京城地承諾之後,高明清頓感一塊大石落地〖量自己在成都府已經停留太久,他便提出了動身離去,高俅稍作挽留之後就答應了。
從大理使節來到成都府開始,高俅原本的三日一折便改成了一日一折,廉似的快馬不斷疾馳來成都府到京城的驛道上←深知自己目前遠離權力中心,對於京城局勢的把握不甚梅,很容易導致各式各樣的問題,因此一點都不敢怠慢※謂三人成虎眾口鑠金,他如今根基尚不穩固,自然需要未雨綢繆。在他的授意下,宗漢打著他的名義頻頻在京城各家權貴重臣府上走動,而英娘也不再像以往一樣深居府中,時不時邀請各府女眷或賞花或聽戲或踏青,漸漸顯露出幾分長袖善舞的風光當然,背後地伊容功不可沒。
人說居移體養易氣,從高俅發跡之後,英娘便徹底脫離了往日的貧賤生涯,接觸的人也從市井販夫走卒擴充套件到了各式各樣的僕役,進而是高官家眷和中下級官員,眼界再也不是往日可以比擬,那股內在的小家碧玉氣質也逐漸發生了蛻變′然還不至於說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但是高家大婦的威嚴卻已經豎立了起來′然她向來是溫和待下,但闔家上下,沒有任何一個不長眼睛的僕役敢違逆於她。
“姐姐,他命人捎信來了!”伊容一進門便揮舞著那封信,神情頗有幾分興奮↓一邊說一邊將信塞到了英娘手中,笑吟吟地說道,“姐姐快拆開看看。”
“你呀,這麼心急就自己先拆也不遲!”話雖如此,英娘卻立刻用裁紙刀裁開了信封,展開信箋通讀了起來。高俅的家信向來是洋洋灑數千言,其中既有政事也有家事,可以說是事無鉅細無所不包。一路讀完之後,英娘方才長長噓了一口氣。“這樣看來,高郎總算是在四川站穩了。”
“想不到竟是如此驚險。”伊容無意識地攪著手絹,站在那裡怔了許久。好半晌,她才低聲問道,“姐姐,他的任期少說還有一年半載的,我們什麼時候過去?”
“這。”英娘當然知道伊容擔心的是什麼,對於那個突然冒出來的蠻夷女子,她也有一種真真切切的威脅感。可是,高俅既然能在來信上坦然直言,至少說名還沒有到了痴戀的地步,她至少能夠稍稍放下一點心。“妹妹,京城之中雖然有元朔先生坐鎮,但是,我和你不能同時遠離。這樣吧,嘉兒畢竟還太小,遠去蜀中多有不便,還是我留下來照顧她,到時你就先去和高郎會合吧!”
“姐姐!”伊容聞言大震,她畢竟還沒有嫁入高門,這一路去蜀中又算是怎麼回事?可這話她一個姑娘家又怎麼說得出口〖量許久,她終於還是岔開了話題。“前兩日我到宮裡看望鄭捷抒和王捷好,她們倆都說,最近元符皇后頗有些不安分,時時會召見官家說些國事。為了不俘的面子,官家答應了好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