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頭空氣不好,搞得我好不舒服。我當然知道這是他的藉口,我只是沒有戳穿他,為了讓他稍微安靜一下,我找了個話題問他,順便也讓他冷靜冷靜。我問胡宗仁那個背上的硃砂符是怎麼回事,胡宗仁跟我說,鬼上身的人通常體表會發熱,硃砂本來又是屬火的,自己畫符的確是為了和牆壁上的那道符陰陽相調,呈兩個極端鎖住鬼魂。硃砂符畫在男人原本就滾燙的身體上,這種接觸的過程對於它來說,筆鋒反而是冰涼的。鬼魂本屬陰,陰氣在某種角度來說和寒氣是一樣的,這就是為什麼鬼魂出現在周圍的時候,會陰冷陰冷的。而這兩者只是一個開頭,自己噴水只是為了把整個後背打溼,冒起的蒸汽完全是因為水溫和體溫相差太大造成的,正常人如果體表熱到這種程度,恐怕也是離死不遠了。而把米打在背上的用意和起初佈下米陣是差不多的,人有七竅,七竅中又分上竅和下竅,所謂的下竅,就指的是肛門。胡宗仁告訴我,這就是為什麼他要等到硃砂墨流淌到男人的尾椎後再撒米的原因,這一層覆蓋在面板和水份上面的米粒,好像是一種封印一樣,封住男人的下竅。
我問胡宗仁,那上竅怎麼辦,鼻子嘴巴這些你也沒封啊,胡宗仁指了指牆上的符說,這道符管著呢,我的目的就是要把鬼魂逼得如果離開這個男人的身體,就只能從上竅出來,而他剛才的那聲大叫,有出聲的時候,就表示鬼魂還在體內,它一直在頑抗。我點點頭,問胡宗仁那你摸他腦袋是什麼意思?
胡宗仁說,你看到我當時捏了劍訣嗎?那是在剖開它的腦袋,讓它有個縫好出來。胡宗仁依舊喘著氣,甚至開始冒起了汗珠。我看了一眼他的左手,然後很認真的問他,你的手是怎麼回事?
第一百四十章。【案十八】鬼魂身世
胡宗仁大概是早就猜到了我會這麼問,所以當我話音剛落的時候,他非常不耐煩的對我說,不關你的事。我和胡宗仁之間雖然常常發生爭執,甚至常常打架,但是每次都會有一定理由,或許理由聽上去一般會比較蠢或者搞笑,但起碼一定會有。但是這次胡宗仁卻顯得有些反常了,他似乎是很反感我問出這個問題,而從他的態度來看,他是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的,只是不願意和我說。
我知道如果此刻我硬逼他說的話,效果肯定是適得其反,加上手裡還有案子沒有辦完,所以我放平了語氣對胡宗仁說,那好吧,等你什麼時候想說了,我再問你。胡宗仁沒有回答,只是把目光轉移到了床上的那個男人身上。他開始問我,剛才他的那些對話你都聽到了吧,其實事情就這麼簡單而已,咱們趕緊驅逐了,趕緊收工吧。我搖搖頭說,那還不行,我們現在只是知道鬼魂和這個男人之間的一個非常勉強的聯絡,如果因為這樣就要被鬼上身,那咱們誰都不是安全的。我篤定的說,肯定不是這麼簡單。
於是我讓胡宗仁坐在一邊,告訴他剩下的就交給我行了,反正最困難的部分你已經做了,鬼魂都給關住了,套話我可比你在行。胡宗仁點點頭,背靠著牆坐在地板上,好像很累的看著我們。我又對那個女人說,請你理解我們現在做的都是為了幫助你的丈夫,所以待會如果有什麼超過你的理解範圍的事情的話,請你不要驚慌,更不要來阻攔,你看看你男人現在這個樣子,最差也不過如此了,你還有什麼好顧慮的。
也許是我的一番破罐子破摔的言論,女人似乎覺得我說得挺有道理的。於是我坐到床邊,試探著頭去看了看這個男人的表情。他深深的低著頭,但是眼仁卻開始儘量朝著上翻起,這讓我從我的角度去看他,就好像是在瞪我一樣,看樣子這個鬼魂在人體裡經歷過剛才胡宗仁的一番摧殘後,還是懂得控制眼珠的。於是我坐正了身子,對著他念了一段安魂咒,這段安魂咒是我最早開始學藝的時候,師傅教給我的最早的一批手藝。而安魂咒其實是各家各派都有的,改變的只是話語的方式,而並非本質。在我念完安魂咒之後,我察覺到男人的眼睛開始微微的閉合,到達了一個半眯著眼的狀態,若不是那依然還在上翻的眼仁,我會覺得它此刻非常放鬆。
我開始用溫和的方式問話,我和這個男人之間在接下來的接近半個小時的時間裡,幾乎都是一問一答的方式,不過有些問題我問出來他卻沒有回答。和他對談完了以後,雖然還有一些我不能明白的疑惑,但是我基本弄清楚了這個鬼魂的身世。
他生於50年代,在那個年代出生的人大多剛剛趕上了解放後一派熱火朝天的歲月,不過因為種種天災人禍的關係,他從小就過得不算太好。家裡有兄弟,但是自己父母對兄弟的喜愛遠遠多過自己,這也讓他從小就在別的孩子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