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之城。
第一百八十八章。【案二十二】老城之內
江北城的歷史可以追溯到距今二、三萬年前的新石器時代,先巴民就在江北北岸生活、繁衍。公元前11世紀,就是巴國屬地。秦滅巴國後,“儀城江州”建江州府,為重慶築城之始,而最初的江州城即位於江北城附近,面積約一平方公里。根據《華陽國志?巴志》記載:東漢23年,江北城就為當時巴郡下轄的江州縣治的駐地,建有北府城。一度為巴郡治所在地。1913年明代重慶府巴縣設立江北鎮,正式改名為江北城。清朝乾隆十九年,即公元1754年,江北鎮改由重慶府直轄,重慶府同知衙門遷移至江北城弋陽觀下,從此建置江北廳。為江北廳駐地。民國時期,江北廳改為江北縣,沿襲晚清舊制,江北城設有:上石樑、寶蓋、弋陽、金沙四廂,1921年被劃入重慶市的範圍內。
一路上我都在跟胡宗仁介紹這一帶的歷史,由於我是本地人,給胡宗仁介紹起來的時候,我總是會顯得有些眉飛色舞。我是一個有著非常濃郁鄉情的人,外頭的世界再怎麼繁花似錦,我在需要陪伴感到孤單的時候,依舊還是眷戀這片土地,這也是為什麼當初我出師以後,沒有選擇留在師傅身邊,或是在雲南當地樹立聲望,而是選擇了回到這片故土之上的原因。曾經有人做過一個統計,不是說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麼?但是很多人即便活了很大的歲數,他的舞臺也依舊是生養他的這一塊小小的地方,即便再貧瘠,即便再落後,那兒就只有一個字可以概括,那就是家。走得再遠,旅行的意義,也是在於讓人明白,原來家是這麼溫暖。
由於道路限制的關係,我如果要繞道去江北城,還只能沿著河邊走到黃花園大橋的底下,然後再朝著中央公園的方向,才能夠走到那裡。後邊的很長一段路按照胡宗仁拿到的地址,車輛是不怎麼容易進入的。並非不可以進入,而是因為我實在不願意在路上遇到別的車,於是堵車堵上很長時間。於是我們決定把車停在現在江北城科技館的附近,然後順著新修的仿古城牆,繞到以前老城的區域,步行大約有半個小時,就能夠找到現在唯一僅存,還沒被開發佔用的江北城殘存的老城。
這其實是我和胡宗仁事先並未料到的。對於很多沒有我們那段80後甚至70後記憶的人來說,江北城對於他們的印象,無非就是那巨大的中央公園,有草地,有桂花樹,草地裡還有數不清的狗屎,邊上有個教堂,但是從來都沒看見它開啟門。於是這個地方自打建成以來,都成了無數附庸風雅的男男女女們拍攝婚紗照和藝術照的地方。邊上有個科技館,時不時展出一些以我的文化水平根本無法看懂的展覽,還有個大得有些讓人覺得沒有天理的大劇院,時至今日有過無數劇團的演出,但我卻一場都沒去看過。總的來說,江北城是變味兒了,至少在大多數現代人的眼裡是這樣。所以我和胡宗仁停車以後,壓根就沒朝著人堆裡走,那兒全是三三兩兩趁著週末來這裡遊玩的人,真不明白這些人是怎麼想的,平日裡工作學習就紮在人堆裡,到了週末,還往人堆裡鑽。
順著仿古城牆沿著江邊的小路一直朝前走,在我面前就是長江和嘉陵江的交匯處,兩種顏色完全不同的水混合在一起,就好像一個巨大的太極,在這寬闊巨大的江面上翻騰,好像誰也不服誰,誰也不能征服誰一般。我想這也是重慶這個地方成為臥虎藏龍的玄學之城的一個原因,即便在這樣完全無規則可循的自然定律中,依舊可以被很多各派高人洞曉玄機。
那條路非常窄,還有很多地方原本用來鋪路的石板已經斷裂了,所走起來比較困難。沿著路一直走沒多久以後,就能夠走到江邊。在順著一條朝著坡上的小路走,很快就能夠看到一道有著豎著一塊石碑的城門。和先前那些仿古的城門不同的是,這裡的石頭城門上,佈滿了青苔,城牆上到處都是用來栓繩子的小洞,那一些古時候戰爭留下的刀痕。耳後除了滔滔江水的聲音之外,先前在科技館一帶的喧囂早就不見了,我和胡宗仁說話終於不用刻意提高分貝,輕輕的說出口,我們也能聽清。
進了城門之後是一條蜿蜒朝上的石板臺階,這臺階和十八梯老路上的造型很相似,也最有川東小鎮顯著的風格。這裡我倒是從沒來過,以前江北城還在的時候,我們常常都是去那些最熱鬧的地方,那時候,戲臺子上偶爾還有川劇表演。這裡應該算是江北城靠近東側的邊緣,因為有城門城牆,那就是城根地帶了。胡宗仁手裡的地址,只寫了個門牌號,甚至連這次我們要找的事主姓什麼叫什麼,電話多少都沒寫。途中我們遇到了一些穿著彩色衝鋒衣,扛著相機的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