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目前的想法是讓你們穿上漂亮的服裝,你知道,按照傳統,那種反映本區特色的服裝。”
在開幕式上,每位選手都要穿上反映本區主要發展特色的服裝。例如:十一區是農業,四區是漁業,三區是工業。這就是說,皮塔和我要穿採煤工人的服裝式樣。因為礦工肥大的連褲工裝不太適合這種場合,我們的選手常代之以較合身的工作服和戴有頭燈的安全帽。有一年,我們的“貢品”渾身赤裸,全身塗滿代表煤炭的黑色粉末。這種裝扮差強人意,難以贏得觀眾的喜愛。而此時我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那麼,我要穿礦工的服裝嘍?”我問道,心裡想著可別太不體面了。
“嗯,不完全是。你瞧,波西婭和我都覺得礦工的服裝以前穿得過多了,沒人會記住你。我們要做的就是讓十二區的選手令人過目不忘。”西納說道。
‘我肯定要全身赤裸了。’我想。
“那麼,我們會著眼於煤炭而非煤礦上。”西納說道。
‘裸體,塗上黑灰。’我想。
“煤炭用於什麼?用於燃燒。”西納說。“你不怕火,對吧,凱特尼斯?”他看到我的表情後露齒一笑。
幾小時後,我穿上了開幕式上要麼最轟動、要麼最死氣沉沉的服裝――造型簡單的黑色緊身服,從脖頸緊束到腳踝,亮閃閃的及膝黑皮靴,帶有桔紅、黃、紅三色條紋的飄逸的斗篷和與之搭配的小帽。西納打算在我們的戰車馳入街道之前把斗篷點燃。
“當然不是真火,而是我和波西婭設計的人工火焰。你們百分之百安全。”他說。可我還是不敢確定到市中心時自己會不會被烤成熟肉。
我臉上基本沒有化妝,只是在一兩處有點提亮。頭髮重新梳理,像往常一樣,一個大辮子留在背後。“我想讓你一到競技場,觀眾一眼就能認出你。”西納喃喃自語。“凱特尼斯,燃燒的女孩。”
我突然覺得西納寧靜、普通的外表下隱藏著一個最狂野的靈魂。
儘管今早對皮塔做了種種猜測,可當他穿著同樣的服裝出現的時候,我還是鬆了口氣。作為一個麵包師的兒子,他應該瞭解火。他的造型師波西婭和設計團隊跟在他的身後,大家都為我們的服裝和造型所可能引起的轟動效果興奮不已。只有西納,在別人頻頻祝賀時,卻略顯疲憊。
我們被簇擁著來到形象設計中心的最底層,這裡原來是一個巨大的賽馬訓練場。開幕式即將開始。一對對的“貢品”登上了由四匹馬拉的戰車。我們的戰車是黑色的。拉車的馬匹受過良好訓練,甚至不需要車伕執轡。西納和波西婭引領我們登上馬車,仔細安排好我們的位置,擺弄好斗篷。
“你覺得怎麼樣?火苗那主意?”我小聲對皮塔說。
“我拽掉你的斗篷,你拽掉我的。”他從粗糙的牙齒縫隙裡擠出這幾個字。
“成交。”我說。也許我們儘快拽掉斗篷,可以避免嚴重燒傷。真是糟透了,無論情況怎樣,我們都會被扔進競技場。“我知道已經答應黑密斯完全按他們說的做,可我想他沒有考慮到這一層。”
“黑密斯到底在哪?難道他不應該在這種事上保護我們嗎?”皮塔說道。
“灌了一肚子酒,也許讓他靠近火也不是什麼好主意。”我說。
突然,我們一起大笑起來。此時的我們已經太緊張、太壓抑,深恐自己變成活人火炬,我們的行為有些異樣。
開幕式的音樂響起。聒噪響亮的聲音穿透整個凱匹特。厚重的大門開啟了,寬闊的街道出現在眼前,街道兩邊擁簇著人群。戰車要行駛大約二十分鐘,最後到達市中心圓形廣場,人群將在那等候歡迎我們,然後奏響國歌,人群歡送選手進入訓練中心。直到獵殺遊戲開始之前所有選手都會一直呆在這裡,那是家,也是監牢。
一區的戰車由雪白的馬拉著,選手身穿銀色的束腰外衣,衣服上鑲綴著閃光的寶石,看上去漂亮而品位不俗。一區為凱匹特製作奢侈品。他們戰車經過時觀眾歡聲雷動,他們永遠是大眾的寵兒。
二區的戰車緊跟其後。很快,我們離大門越來越近了。我看到天空陰沉沉的,燈光在幕色和天空的映襯下顯得灰濛濛的。十一區的戰車即將馳出大門,這時西納出現了,他手中拿著一個火把。“到我們了,”他說。我們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就把我們的披風點燃了。我呼吸急促,等著火燒的灼熱,可我只感背部麻酥酥的。西納又爬上戰車,點燃了我們的飾頭巾。他舒了口氣,說:“成功了。”然後他用手輕輕托起我的下巴,說“記住,高昂著頭,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