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完全贏得他們的贊同。“你當然不會有,親愛的小可憐!”奧克塔維亞說著,兩手扣在一塊,為我感到惋惜。
“不過不用擔心,”維妮亞說,“等西納給你一打扮,你就絕對又精神又漂亮了!”
“絕對是!你知道,我們已經把你身上的汗毛和髒泥都洗掉了,你看上去一點都不可怕了!”弗萊維不無鼓勵地說道,“咱們叫西納來吧!”隨後,他們一陣風似的走出房間。對我的形象設計團隊,我很難恨得起來。他們是一群十足的傻瓜,雖然他們給人的感覺怪怪的,但我也知道他們在真心幫我。
我看著冷冰冰的白牆和地板,極力控制自己穿上長袍的衝動。即使穿上,那個西納,我的設計師,也肯定立刻把它脫了。我用手摸著自己的頭髮――這是設計師唯一不讓我動的地方――捋著媽媽給我精心編好的的辮子。我的媽媽啊。我把她的藍裙子和鞋留在了火車的包廂裡,從來沒想著要把它們找回來,留一點對她、對這個家的念想。可現在,我真希望我擁有啊!
門開了,一個年輕人走進來,這人準就是西納。他外表看起來沒什麼特別之處,這讓我吃驚。電視採訪中出現的設計師多數都染了頭髮,做過整形手術,以致外表看起來十分怪異。可西納頭髮很服帖,似乎是自然的棕色。他穿著樸素的黑色襯衫和褲子,唯一的修飾就是輕描的亮金色眼線,在他的綠眼睛裡映出了斑點。儘管我討厭凱匹特和他們的惡俗,我還是不禁覺得他很吸引人呢。
“你好,凱特尼斯,我是西納,你的設計師,”他說話很輕柔,沒有凱匹特的矯揉造作。
“你好。”我陪著小心,大著膽子說道。
“給我幾分鐘時間,好嗎?”他問。繼而他繞著我裸露的身體看著,他沒有碰我,只是仔細打量著。我強忍者不用手臂遮住前胸。
“誰給你做得頭髮?”
“我媽媽。”我說。
“很漂亮,很古典,真的,和你得外形搭配得很完美。她的手真巧啊,”他說。
我原想自己的設計師是一個華而不實、極力扮作年輕人的中年男子、一個把我當成餐盤裡的肉的人,可西納與我的想象大為不同。
“您是新來的,對吧?我以前好像從沒見過您。”我說。大部分的設計師都是熟悉的面孔,總給不同的“貢品”服務,有些人的面孔我都看見過好多年了。
“是的,這是我第一次為獵殺遊戲工作。”西納說。
“所以他們讓你管十二區。”我說。新來的總為我們服務,這是最沒人想要的一個區。
“我要求接的十二區。”他說,沒有再進一步解釋。“把長袍穿上,咱們聊一聊,好嗎?。”
穿上長袍,我跟在他身後,穿過一扇門,來到一間會客室。兩張紅色的睡椅隔著一張小桌對面放著,房間的三面牆壁上沒有任何裝飾,有一個整面的玻璃牆,從那可以看到外面的城市。從室外的光線看,現在應該正是中午,晴朗的天空此時已變得陰沉沉的。西納邀我坐在一張睡椅上,他在對面坐下。接著他按下了桌旁的一個按鈕,桌面從中間開啟,從裡面升起了另一張小桌,上面放著我們的午飯:有烤雞,花形蛋卷,還有一道菜下面鋪著白米、小綠豌豆和洋蔥丁,上面是橘子丁澆奶油沙司,至於甜點,是蜂蜜般黃燦燦的布丁。
我心裡盤算著在家裡做這樣一頓飯需要什麼。首先,雞太貴了,我可以用野火雞代替,我還要再打到一隻火雞,好換到橘子。羊奶代替奶油。我們可以在園子裡種些豌豆。我還要從林子裡搞到野洋蔥。我認不得那種米,我們用食品券換的米做熟以後是的淺褐色碎粒。要做漂亮蛋卷就得去跟麵包師換,也許還要兩三隻松鼠。至於布丁,我猜不出裡面究竟放了什麼。為弄這頓飯要打好多天獵,還要到處交換,做出來的東西恐怕遠不如凱匹特的這頓飯好吃。
我心中暗想,住在一個只要一撳按鈕飯菜就出現的世界裡,會是什麼樣的感覺?我為一日三餐而在林中奔波的時間,要是在這裡又該怎麼打發呢?這些凱匹特人除了每天打扮自己,等著幾個“貢品”被運到這裡送死以供他們取樂,還有什麼其他的事情可做呢?
我抬起頭,發現西納正目不轉睛地看著我。“瞧,對你而言,我們多麼可鄙。”他說。
是他從我的表情看出來了?還是看透了我的心思?可他說得沒錯,他們這一夥可鄙而骯髒的傢伙。
“那麼,好吧,凱特尼斯,”西納說,“關於你開幕式上所穿的服裝,我的搭檔,波西婭,是你的同伴皮塔的設計師。我